官验看,不知陛下以为妥否?”
不是内服,乃是外用之药,还要自家先做核验,又请医官再验,如此谨慎小心,又如此上心,赵弘哪里说得出个不字,此时也无心多想,更因他年少,压根没有那能做多想的心,半晌,其实内心早已千肯万肯了,才要点头,又觉似乎不太妥当,还晓得往回找补道:“今日本是要同裴卿商量封赏之事,却不想……”
裴雍道:“病情关天,殿下早一日痊愈,便少受一日病痛,至于封赏——又岂在一时?以陛下行事,今日身外浮云虚名,得之虽好,又岂如简在帝心?”
赵弘听得人都有些发怔。
他登基之后,几乎没有哪一天不为两府“帝师”教授,御史台更是以谏言天子为己任,莫说不能成为皇帝喉舌,哪一天上的折子里能少规劝天子几句,赵弘都要谢天谢地,身旁虽有黄门宫人,也常有溜须拍马之言,可或是哄小孩口吻,或又过于刻意,今时今日,当真头一回遇到这样直白话语,最要紧说话的人身份又那样特殊。
一瞬间,赵弘脑子里忍不住闪过了许多从前皇帝近谗臣,远诤言的故事,只觉心跳得发慌:实在怨不得他们,如若个个谗臣如此身份,这样说话——其实这般话语,全然赤裸裸对天子认可肯定——试问哪个皇帝又能做抵抗?
今次赵弘见到两府对裴雍抵触之举,反对之声甚众,早已做好了退让准备,只是不知如何平衡而已。
总不能委屈了回朝功臣,却也不能为了一人,让政事堂、枢密院俱不能下台,不然将来事情,谁人来做?
即便要秋后算账,饭也得一口一口吃,事情也得一样一样做。
两相权衡,毕竟他全无根基,不管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撼得动那些老臣执意,他所有努力,只在能否少委屈功臣一点罢了。
毕竟厚功薄赏,无论说与谁人听,想来都不能接受,便是放得出去任百姓评价,多半也要骂天子寡恩。
张异等人叫他多做安抚,只会说得嘴响,可他又能拿什么来安抚?
小时候他同爹娘闹脾气,还能得一二泥人做安慰,那裴雍又不是傻的,今次做法,犹如拿个随手搓的泥人同他换宝剑,又不是小孩子,谁人肯做理会?
赵弘本以为千难万难事情,谁又曾想,根本无需费力,裴雍便如此体谅,已然把自家难处领会得清清楚楚。
——他从来不是小气人,也能有天子气量,纵使今日因故不能厚待,其实早记在心中,只等将来罢了!
可这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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