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包来,才要递得出去,那手忽然一顿,原来大夏天的,一往一返几乎半日功夫,人烈日下暴晒,此时他早已全身是汗,把小包捂在心窝,此刻浸得湿透不提,还全是汗臭味。
他忙口中称罪,却不忘单手从小包中取了钥匙出来,方才送出,满头热汗终于汇集成数条汗流,不住从头上滑落,其中一条正正从眉尾滑进眼角,刺得他立时眼睛乱眨,欲要拿手去擦,一则不合礼数,二则没有空闲,一时之间,看着实在狼狈。
只即便这般,他还不忘禀道:“臣守着那裴节度取了丸方并药丸,一刻不停,便回宫中,这箱子从未过第二人之手——陛下,不知公主病情如何了?可要现在召医官进来?”
赵弘同他离得这样近,如何看不清对面人形容。
王署本就是藩地旧人,跟着赵弘南来北往,不过三十余岁,而今那头冠松动地方,已是露出一点斑白头发来。
赵弘念旧,眼下接过那钥匙,竟是不着急开木箱,丢开手中笔,又抓了一旁汗巾,亲手搭在王署肩膀上,才道:“擦擦汗罢。”
语毕,先催人去叫早已候在外头医官,叫左右把箱子抱开摆在地上,匆匆开箱去翻其中药丸、丸方不提。
至于王署,此人跪在地上,本来一番行事不乏为了刻意表现,却不想忽然得这一根汗巾,那汗巾又如何是寻常汗巾,本出自天子之手,又是这样着急时候。
他虽然自赵弘三岁时候守到如今,一向晓得主家脾性,但昔日主家登基之后,本以为身份变换,尤其近来经历,必然天威难测,谁曾想仍旧如此,倒把他整得人都有些发起木来,许久不会做擦脸动作,那眼睛里头不知是不是早进了汗水,咸盐腌渍得双目又胀又痛,早已红通通两只,终于落下泪来。
王署胡乱擦几把汗,见医官们进来了,急急凑上前去,指着那箱子把先前裴雍所说逐句复述,竟是几乎不差。
众医官研究一回,又对丸方,又拿那成丸用指甲刮下一点,先看再吃来做分辨,半晌,仍旧面面相觑,尤其听说手中乃是节度使裴雍所献丸方后,更是无人敢轻易做表态,退回一旁商议去了。
赵弘本就急得不行,强等了片刻,当真再等不了,急步就要上前。
终于此时,其中两人齐齐上前,当头那个道:“陛下,这丸方用于外敷外洗,可先暂试于公主手脚处,若无关碍,再敷于头脸……”
赵弘忍不住问道:“这丸方能得奏效吗?”
那人顿做沉默,犹豫一下,才要说话,赵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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