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弘在椅子上坐下,复才问道:“前朝当真没有急事?”
赵弘哪里肯说,顾左右而言他几句,一眼扫见床头木柜上放的几瓶丸药——却是先前宫人拿来兑水给赵明枝退烧的,因怕仓促要用,并未着急收起来的。
看到那瓷瓶,赵弘俨然得了救一般,岔开话题道:“阿姐,今次你病得厉害,医官都只敢开太平方子,好久都不能退烧,我本来都要叫人出去张榜寻医了,幸而得了那裴节度出来献药……”
赵弘虽然做了两年皇帝,说话行事早非从前,但到底是藩地出身,心底里并不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皇帝,仍旧认定拿礼尚往来那一套。
他此时把先前事情说了,连头带尾,十分细致,最后又道:“阿姐而今大好了,我当要认真答谢才是,只不晓得给些什么回去。”
其实不用他此时特意提起,赵明枝心中也记得此事,前几日醒来时候还遣人出宫送过信,只她到到底不把裴雍当做外人,自然也不为此烦扰,此刻听弟弟问起,想了想,索性道:“做得太郑重反显刻意,不如设宴款待便是。”
又道:“也不用大办,设一席小宴,不用旁人作陪……”
赵弘听了,颇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姐,这样简薄招呼,会不会太过怠慢了?”
赵明枝虽不直说,却也没有瞒着他,道:“我从前去京兆府时候,同那裴雍并厉衍另有相处,并非寻常相交,如若隆重宴请,倒叫人觉得生疏,我一会让墨香去操办,不会简薄于人。”
赵弘哪里晓得那所谓“另有相处”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心中还想:如此,到时候是不是应当叫阿姐坐主位?
又想:总不能当真只吃一桌席罢?今次不是国事,我收了那裴雍丸药,如今看来,也多亏这丸药阿姐才好得快些,今次为阿姐道谢,乃是自家私事,自家贴补点什么东西出来也是应分的。
他思来想去,实在手头没什么私房,不过从前收的金珠并一些个小儿玩意,虽然价值不菲,可要拿出来送人,一来情感极重,根本不舍得,二来送那裴雍,对方多半还要看不上眼。
赵弘心中正在思索,忽听对面赵明枝问道:“前次说的蜀西、黔东南几地招抚乱兵事情,我病这几日,枢密院可有推举新人出来?”
他下意识便摇头道:“枢密院中好几人不肯招抚,坚持要打,因阿姐要招抚,张相公就要用汤勉,阿姐前头说过那汤勉性格暴躁,待下严苛,平常还好,这样时候去了,只怕不但不能招抚,反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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