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宣伸手把钱接了过去,却又对林江北说道:“林站长,我这次可能还会比较晚才回来。因为见过秦九之后,我还会在舞厅内待一段时间,等到惠尔登舞厅演奏黑灯舞曲的时候再从舞厅里撤离。”
跟后世的某个时段某些城市流行的黑灯舞会一样,此时上海的舞厅也同样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一场舞会必然要演奏一支黑灯舞曲。
当舞厅演奏起黑灯舞曲时,必熄灭所有灯光,顿时舞厅变成一伸手莫辨五指的黑暗世界。这一充斥了无数幻觉的环境,也成为男性舞客最疯狂和最躁动的时刻。
显然,如果刘宣防止被人跟踪的话,在演奏黑灯舞曲的时候从舞厅内溜走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见林江北点头同意自己的做法,刘宣就不再耽搁,出门而去。
刘宣离开后,林江北立刻打开手提箱,取出一瓶黄蜡,往脸上薄薄地涂抹了一层,再拿出眉笔修改了一下眉形,然后他又穿上一件毛呢风衣,脖子上系了一条棕色围巾,然后再往头上戴上一定礼帽,形象立刻变成了一个三十出头刚毅冷峻的男子。
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见挑不出什么破绽,林江北这才迈步下楼,走到外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愚园路兆丰花园赶去。
在兆丰花园下了车,林江北抬眼能够看到惠尔登歌舞厅闪闪发光的霓虹灯招牌在不远处的街边闪烁着,煞是引人注目。
林江北没有着急进惠尔登歌舞厅,而是不慌不忙地沿着愚园路逛了起来。很快,他就把惠尔登歌舞厅周围环境摸清楚了。尤其让他满意的,就是在惠尔登舞厅斜对面有一家上海三大四出租车公司之一的银色汽车行的分行,分行的门口就停着五六辆出租车。
也就是说,倘若在惠尔登舞厅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话,林江北只要能够冲出惠尔登歌舞厅,就可以跳上银色汽车航的出租车直接跑路。
林江北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想来刘宣应该已经在惠尔登舞厅内跟秦九接上头了。于是林江北就迈步向惠尔登歌舞厅的大门走去。
惠尔登舞厅的大门口笔直地侍立着两个门童,见林江北衣着不凡,门童连忙一边鞠躬问好,一边殷勤地推开了大门。
林江北鼻孔轻轻嗯了一下,看也不看门童一眼,目不斜视地步入了大门,立刻有一位侍者殷勤地从里面迎了过来,冲着林江北一鞠躬,问道:“老板,晚上好!请问几位?”
“一位!”林江北轻轻竖起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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