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里荒村口,有一处被暴雨冲出来的深坑。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逃了出去,有的往京城,有的往其它地方,村里早就荒了,本就不结实的房屋一个个垮塌,放眼望去,居然没有一处完整且还在伫立着的房子。
凤羽珩由忘川带着往村口走,一边走忘川一边同她说:“昨夜殿下吩咐将士们将所有尸体全部都转移到此处,集中之后便开始梵烧。可是难民们不干,死去的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坚持要入土为安,可是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地上全是水和泥,哪里有土啊!”
凤羽珩紧皱着眉,加快脚步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人群跟前。
村口围了好多难民,那些在帐子里休息了一夜,又喝了热粥饭,吃了凤羽珩分发下去的消炎药,再得了雨衣,他们的身体已经有了初步的恢复,此时已经有精神头儿跑出来阻拦梵尸了。
她听到好多人在哭喊,有哭爹娘的,有哭老婆的,有哭孩子的。还有一声声的控诉,句句皆指玄天冥和大顺的官兵们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他们形成了人墙,把将士们隔绝在外,死活也不让将士们手中的火油浇到尸体上去。凤羽珩透过人缝往里看,竟发现有很多人干脆坐到了尸体堆儿里,有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死去多日的孩子放声大哭,不停地喊着:“如果要烧,就把我也一起烧死吧!”
玄天冥站在人群最前头,背对着她,没有穿她特地给他做的那件雨衣,也没有让将士打伞,就那么站在雨里,凤羽珩能看得出他轻颤的双肩,她知道,这人已经被愚昧无知的难民气得快要发狂了。
赶紧快步上前,冲开人群走到玄天冥身边,他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眉心一皱,冲口就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说着就要把她往外推。
凤羽珩却冲着他摇了摇头,反手将他的手握住,扬声道:“我不走,我睡好了,接下来的事咱们得一起面对。”见玄天冥还是不同意,想让她回去,她干脆指向那些围着尸体堆的难民对他道:“为什么要烧尸,什么是时疫,入土安还是火化安,这些道理我来讲,相信我!”
她说话声音不小,不只玄天冥听得到,难民们也能听到,于是立即有人反驳——“有什么道理?当然是要入土为安!”
凤羽珩转过身来,正对着那些难民,想了想,干脆伸手入袖,从空间里掏了扩音器出来。人们就看到她把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到嘴边,然后再说话时,声音就突然变得好大,大到在这样的大雨里都能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就听凤羽珩说——“入安能安吗?你们看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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