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年纪在二十岁上下,腰背挺直,两肩很宽,眉毛如若刀裁。
有股超出岁数,不怒自威的沉重气势。
“早在下面候着。”
管家模板的老者双手插在袖里,笑着答话。
来头不凡的蓝衣青年嗯了一声,蹬蹬蹬踩着长木板,忽然一停。
低头瞧着泥泞的道路,反手脱下罩在外面的宽大袍子,价值数百两的好料子顷刻染上层层污渍。
他却无所谓的踏上去,只走出几步远,就钻进布帘挑起的软轿。
“不长眼的东西!还要七少爷用自个儿的衣衫铺路!再有下次,扒掉你们一层皮!”
老管家劈头盖脸骂道,几个抬轿的健仆大气不敢喘,硬生生受着。
何家向来规矩森严,底下人但凡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都可能被重罚。
“起轿吧。”
蓝衣青年有些不耐烦,手掌轻拍轿内,单膝跪倒的健仆即刻站起身,脚下如飞,四平八稳,直接穿过外城,直奔何家大宅。
片刻功夫,那顶黑河县唯一的宽大软轿,便落在水磨大石铺成的平整地砖上。
老管家凑上前掀开布帘,蓝衣青年弯腰行出,眼皮跟着腰杆一起抬起:
“何三叔就住这种地方?”
老管家额头皱纹夹得死苍蝇,不阴不阳的笑道:
“穷乡僻壤,条件艰苦,也没办法。七少爷受委屈了。”
蓝衣青年眼中闪过不快,靴子踩在洗过两道的地面,望向急匆匆赶来的何文炳。
后者步履轻健,丝毫不见昨日龙王庙摆酒时的蹒跚缓慢,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先至:
“七少爷,好久不见了,我离开义海郡前,曾参加过你的抓周宴,那时候你才多大,咿咿呀呀都没学会说话。
岁月真真是不留情,一眨眼你就长这么高了,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蓝衣青年径直跨上台阶,没理会热切伸出手来的何文炳,任由后者絮絮叨叨,他也不作声,往大宅里面走。
穿过风雨长廊,扫着后院的几丛花树假山,门窗雕饰,连连摇头:
“太破了,这里要拆掉,立一面照壁,还有这里,花草全部拔掉,种新的,这池子都发臭了,待会儿让人填了……”
蓝衣青年好像才是这座大宅的主人,对于前后院子的布局陈设提出诸多意见。
亦步亦趋的何文炳笑容僵硬,却也逐一答应。
约莫半柱香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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