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浑厚如铜钟,与他干瘦老迈的形象不符。
“我徒孙的出类拔萃,非凡夫所能知晓。”
陈行眼角浮现笑纹,阿七可是让陈隐都按捺不住,想要收为白阳道子的盖世之姿,展现给道官、十三行的禀赋,不过冰山一角。
“差不多得了,老匹夫。”
洪桀听得牙疼,忍不住骂道:
“有屁快放,赶紧的!我瞅着你就觉着烦!”
瞧着洪桀如鲠在喉的难受样子,陈行心满意足,嘴角上扬。
当年收下宁海禅,那个孽徒桀骜不驯,恣意狂妄,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师父,纵在外人面前也不给面子。
哪有阿七这般懂事乖巧,适合显摆!
“就一小事。你手底下的阿猫阿狗,不知道收了谁的好处,与我徒孙作对,扣了他的货船。
老洪,管教无方啊!”
陈行轻飘飘说道:
“念在你我情分上,这桩麻烦可大可小,你要是能解决,我就不出手了,你若懒得搭理,我不介意代劳。”
洪桀两条雪白眉毛倏然一抖,脸色沉下。
排帮的规矩并不像想得那么森严,除总舵以外由他自己坐镇。
其他的分舵、香堂,多半都是招募的客卿供奉。
本事大的,给个实权位子;本事小的,挂个虚职名头。
久而久之,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故而泥沙俱下,良莠不齐的情况,确实存在。
可洪桀平素也交代过,捞油水要有眼力劲。
心里得放着一杆秤,谁能招惹,谁不可触碰,必须记牢了。
“不劳你动手了。”
洪桀摆摆手,陈行老匹夫一贯心狠手辣,让他亲自上阵,那处堂口估摸着很难再剩下几条活口。
这厮进义海郡之前,可被叫作“十渡阎罗”,凶名赫赫。
排帮大龙头招了招手,唤来门外把守的劲装汉子,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大概等到白启喝掉第三壶云雾茶,鸿鸣号货船被扣押一事便有结果。
洪桀坐在上手静听汇报,片刻后吐出八字:
“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没过多久,坐在高阁吨吨吨狂饮灵茶的白启,就听见外边传来刀斧砍伐血肉筋骨的细微声音,紧接着又有一瓢瓢泼洒冲洗。
由于洞开耳识、眼识、鼻识,五感异常敏锐,他几乎能够于心间勾勒出清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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