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含糊糊:
“再喝……”
而何敬丰早已不胜酒力,被灌趴在桌底下,如同做着好梦,念叨着他两个遭逢横祸的兄长。
“怪不得,都说借酒消愁。这人心里压着事儿,胸中有块垒,堵得慌,酒虽不能消真愁,却可以忘。”
白启饮完最后一口,吐出浓郁的酒气,眼神仍然清醒。
他并未用气血劲力化解,只是天生肉壳体魄强横,宛若一口大池塘,倾倒些许烈酒进去,难有啥子效果。
“一个大富,一个大贵,亦有各自烦恼。倒是我一个打渔的,想得开。”
白七爷心内自嘲,一手拎起一条沉沉身子,扛麻袋似的,转身下楼出门。
“你家少爷喝得酩酊大醉,回去急着煮碗醒酒的姜汤,这货是传习馆的徐子荣,也一起安置好了。”
白启对着鸳鸯楼外驾马车的桂管家说道。
“好嘞,劳烦白爷了。”
桂管家微弯着腰,将自家七少爷搀扶上车。
“人死如大睡,人睡如小死,何妨醉一场。”
白启笑了笑,只身行于冷清长街,今夜黑云低垂,遮蔽星月,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梆子声。
轰隆隆——
沉闷的雷霆像大铁球滚于瓮中,随着电蛇狂舞,一颗颗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往下砸落,摔在屋檐瓦片,石板地面,溅起蒙蒙水气。
“真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好夜雨,可惜出门没带伞。”
白启轻笑,眉心剑纹陡然一闪,受着温养的南明离火陡然震荡。
周身顷刻覆上亮灼灼的赤红光华,宛若披着道官法袍,蒸发隔绝渐成滂沱之势的急风骤雨。
等他散步般悠闲回到传习馆,推开门就看到师爷陈行独自坐在大厅,好似在等自个儿。
“师爷……”
白启面露意外,通常而言,陈行用过晚食之后,就会打道回府陪伴师奶,极少于外边过夜。
而今快到亥时末了,师爷居然还没归家,真个稀奇。
“阿七,你过几日就回黑河县了,临走之前,师爷送你一份大礼。”
陈行闻到好徒孙的酒气,嘴角噙着笑意:
“这才对,少年人,该有少年人的样子。
饮酒寻欢、纵马驰骋、快意恩仇……皆要尽兴。”
白启缓步走到大厅台阶下,密集雨珠化作一股股白烟,如同浮云流散:
“师爷话里有豪气,也有杀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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