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已经与田屋石见守为敌,还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必然怀恨在心。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寻求报复你我两家。所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让浅井下野守上位了。”太原雪斋叹了口气,依旧摇了摇头道。
“不会的,不会的,仁科大人,雪斋大师,我想你们保证!发誓!只要你们转而拥立我主政浅井家,我非但不会记恨你们,日后还一定会与今川家和武田家交好!若是不信,我愿将犬子和拙荆分别送至贵家府上!”田屋明政仿佛看到了丁点希望,立刻就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咬不放,猛地在地板上连连叩首。
“多么令人激赏的意志啊,即使糟践自己的自尊,也想要保住性命,守护家族。这份忍辱负重的气概,是多少英雄豪杰都不具备的。”太原雪斋嘴上说着认可的话,面上的表情却仍古井无波,不为所动,“但人终究是感性的,逃脱不了感情的左右。你这份对武田家和今川家的恨意已经种下,绝不可能消除了。”
“为了家族利益,这点私情又算什么?雪斋大师贵为一手复兴今川家的家宰,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您难道没有为了家族利益舍弃私情的觉悟吗?”田屋明政见状急了起来,躁动得让武田晴信都差点没摁住他。
“你说得不错。每一个有觉悟的武士,都会站在理性的角度,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尽其所能地抑制自己的私情,以免理性受到情感的干扰。可我们终究是人,人心是肉长的,我们只能做到最大限度地抑制感情,却做不到彻底抛弃。”太原雪斋从怀里掏出佛珠,吟了句佛号,缓缓地拨动着念珠:
“贫僧走南闯北,见过无数肯为了家族利益舍弃一切,竭尽全力灭杀私情的人了。和他们中的许多相比,田屋石见守你还差得太远。其中最厉害的一人,便是本家的尼御台。丈夫死在她面前,她一滴泪都没掉,就立刻安排继承和后事。两个儿子同时死在她面前,她只是缓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收拾好了一切去稳定局面,甚至不惜再杀一个己出的孩子。”
“可即便是她那样冷血无情的狠人,心里仍然存在着割舍不去的情感。也正是因为这份情感,才支持着她灭绝人性,也要守护下这个家族。是啊,人就是这样矛盾。你所说的舍弃一切感情也要守护家族,本身不也是因为你对家族的感情吗?人类就是不可能完全舍弃情感的,石见守,不必再自欺欺人。”
听完太原雪斋的一席话,田屋明政面如死灰,再也没能张开嘴来。
“杀了他,以绝后患。”太原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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