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旧哄闹不停。他不怒反喜,越是吵闹,便证明这老少间的对比越有成效。
最后他让手下人敲响锣鼓,才镇住场子。
“大伙听了,定会以为我在自卖自夸。真有这等好差事,早就抢破了头,还轮得上你们?”
台下一众殷切的眼神中,他笑眯眯摇头。
“那你们就想差了。”
“正因为是好差事,所以我手下人做不了多久,就攒够了钱,投胎转世去了,以至于需得常常招人。”
“再者说,我这行当,门槛虽低,只要身家清白、踏实肯干,我都敞开大门欢迎。可真要做好,真要入行,还须得敢想敢干,须得有心气儿!你若一天到头,只想挣可怜巴巴几个铜子儿,对不起,出门去码头,哪儿适合你。”
“说了许多,可能台下有些朋友还不知道我这行当是干什么的,甚至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偷鸡摸狗的行当。”
“错了,大错特错。”
“世人都晓得,人生在世,命数自有天定,却不一定知道,人能得到的钱财也有天定的数目。不管是官吏的俸禄,匠人的薪酬,甚至乞丐讨来的钱,都一笔笔记在财神爷爷的账上。”
“但总有人会耍些歪门邪道,譬如,当官的上下其手,行商的缺斤少两,做乞丐的坑蒙拐骗……这些都是横财,是不义之财,是不该得到的银钱!所以上苍便在城隍府设下衙门,专门取回这些人身上超出天数的钱财。”
“这衙门就叫‘掠剩司’。”
说着,刘雄撸起袖子,露出臂膀上印章模样的刺青,刺青上见得“城隍”二字,放出毫光,透出几丝地祇神威,摄得众鬼彻底噤声,只余他一字一句、落地有声:
“我乃是掠剩司配下众妙坊鬼头刘雄,诸位将要做的就是这掠剩鬼。”
台下众人愣愣听他说完,许久,才一片哄然更盛先前。
刘雄毫不意外,或说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这平头百姓么,活着的时候信官,死了之后信神,城隍又是官又是神,他们哪里会不信又哪里敢不信呢?
他正要再接再厉。
这时候。
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中突兀高高举起一只手。
刘雄楞了一阵,才猜出是什么意思。
“这位朋友可是有事要问?”
人丛里站起个高个儿。
“你说得有些道理,可我听来,怎么……”
“朋友但说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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