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施伽氻,神色复杂地等待着这位首领接下来的话。
此时此刻,只有阿西依然是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但蓝眸下那对泪状的红雀斑,令他的笑容蒙上了一层危险的色调。族人的失态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内。他们之所以会被“流光人”这个敏感的字眼吓到,是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古斐氻人间接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流光人失去了故土,后来连自己也被逐出了家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自那以后,斐氻人就一直都以“保护族人的无奈之举”为借口来形容当时的行径,以抚慰内心的不安。虽说早已过去了一千多年,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们始终只能在逃避之中愧疚着,无法获得真正的解脱。
“流光人”这个字眼总能轻易地激起斐氻人的负罪感,在过去的一千多年间,大家都很默契地缄口不提,仿佛跟自己没有关系似的。虽然先人早已逝去,但只要假装忘记一切,就真的能够抹掉那段历史了吗?自然是不能的,否则又何来的愧疚呢?毕竟,所有经历过那场历史灾难的流光人至今都还活着,依然流离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承受着无尽的战火与不公正的谴责。
“流光人……他们……”隔了好一会儿,连弗才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但开口之后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如今,有一部分流离在西大陆的流光人,需要我们帮忙造船,他们想要渡海到东大陆去,我已经答应了。”施伽氻直截了当地点明了自己的决意。今夜,她不打算让任何人有机会把这个问题模糊化,全族人都必须认真严肃地面对历史。这也是一千多年以来,斐氻人首次在公开场合毫不隐晦地将这个问题抛出来讨论。
闻言,长老鸣因一脸凝重,忧虑重重地指责道:“你虽为首领,但也不能罔顾全族人的意愿和性命而私自做下决定。”
“一千多年前,先祖们为了保住全族人的性命,迫不得已才将古希尔王带去了东海,否则今天我们也不可能存在于世。若是让东大陆的莱佩濂人知晓我们为流光人造船,还将他们送去东大陆,那我们就再也无处可逃了。而今东大陆的船都已经能够横跨西海了,恐怕不日便能杀到这里,毁掉我们好不容易才建起的新城。斐氻人已经失去过一个家园,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啊……”连弗悲切地劝阻道,其他的长老们也纷纷担忧地附和。
施伽氻无视于他们的斥责和劝阻,冷静地开口问道:“你们还打算让更多的后辈在这物资匮乏、变幻莫测又看不到未来的海洋上,继续艰难地生存下去吗?”
“我们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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