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们为何总是对权力趋之若鹜吗?因为特权能让人为所欲为,恣意歪曲事实、吹嘘功绩、将光辉的一面流传后世,令无知者崇拜千年,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你已经看到了,这就是可农的现实,无论贵贱,皆是恶贯满盈。”愒缇斯早已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自从在东海岸遇见流光人之后,愒缇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做噩梦了。可是这一夜,他又突然做起了那个噩梦,半夜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原来世间竟有这么多难以置信的事情,他不禁越加想念自己的故乡,思念那些生活在弗多鲁斯的善良的人们。
他难以入眠,眼睁睁地望着寂静的夜空,心中感慨万千:“父亲,我今天终于明白了贫困究竟有多可怕。弗多鲁斯之所以和平、民众之所以善良,是因为我们风调雨顺、丰衣足食……而在可农,这些深陷在贫困中的人们,必须日夜面对严峻的饥荒,根本无从仁慈,只能被迫地走上残酷的生存之道。”翌日清晨,迦里醒来后,发现愒缇斯一脸疲惫,料到他定是一夜未眠,遂好心地提醒道:“你最好做些心理准备,这个国家的现实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往后那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你若实在无法接受,现在就立即返回弗多鲁斯,否则过不了几天,你便会奄奄一息了。”
“我现在绝对不能回头。”愒缇斯目光坚定,内心忧虑,
“北方诸国野心勃勃,不久必将南侵。弗多鲁斯看似太平安乐、远离战火,实则危在旦夕。我父亲年纪渐大,无法远行,我有责任为弗多鲁斯寻找一个可靠的盟友,以便将来能够共同抵抗北方军队的入侵。”
“你的责任?”迦里意外道,
“难道你父亲是弗多鲁斯王么?”
“嗯。”愒缇斯诚实地点点头。
“呵,真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的王子,怎么穿得像个平民似的?”迦里端详着愒缇斯那张淳朴敦厚的面庞,还有那身有点磨损的衣装,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样不行吗?在弗多鲁斯大家都是这么穿的啊。”愒缇斯不以为意,显然不认为衣装和身份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大笑一番之后,迦里终于收起了轻慢的态度。其实,他并不是在嘲笑愒缇斯的衣装,而是因为此前压根没想过世上还有这样朴素的王子,简直不可思议,昨日的相遇仿佛是个荒唐的梦境。
于是他好奇地问道:“昨日,你那么拼命地想要夺回这只背篓,难道是因为里面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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