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给咱啊.”
如此一幕,也只是江弦家院儿里一个缩影。
江弦每天都忙着接待客人收礼物。
到最后,饶月梅一看,这收的一堆东西,怕是放坏了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给街坊们分分得了。”江弦无所谓的说。
“那哪行?”饶月梅道。
正当江弦以为是他妈小心眼的时候,他妈悠悠的来了一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那老话不也说了么?穷人无好朋,富人无好邻。”
“这升米恩还斗米仇呢,咱就是扔在家里,放坏了,也不能这么大方。”
江弦一听还挺有道理。
唉,人心叵测,真像他妈说的,确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农历二十九。
这节骨眼,过年的氛围已经分外浓厚。
几乎全城的人都在乱蹿。
街道两侧挤满了小摊小贩,什么对联啊,黄历啊,红袜子红裤衩,干果蜜饯,大虾酥大白兔,连带着拜祖宗的香烛红纸,那叫一齐全。
农贸市场就更热闹,活鱼活虾上来就抢光,那人跟不要命似得全堵在门口,水泄不通。
朱琳想出去转转,江弦却不放心,不让她出去。
理由也简单:
外面叮叮咚咚的太危险。
咋了呢?
这年头,京城的小孩儿胆子肥,又认胡同。
不是一个胡同,平时又不对付的两拨小孩儿,到了这个节骨眼,可有仗干了。
像是宣武的小孩儿,架上二踢脚,瞄准崇文那边儿,点着了砰一下炸过去。
崇文那边儿也如法炮制,两边儿点着了,叮叮咚咚的互相干。
从打磨厂、西河沿、大江、小江、鲜鱼口、珠市口、天桥.
全都是这帮熊孩子。
点着炮仗,跟干仗似得,来回对着崩。
有的怕崩不着,还架块儿石头,推到街上崩去。
江弦出去逛一圈儿,四处都是这样的场景,噼里啪啦到处冒火光,很难想象这是京城。
眨眼就到除夕,街上瞬间冷清。
中午时分,朱琳一家子也过来了,吃了顿两家人在一块儿的团圆饭。
老朱和老江俩同志,喝上几两,开始勾肩搭背,追忆似水年华,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潸然泪下,抱头痛哭。
女眷统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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