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的心是如此焦虑,他没有别人的优越感,更不作贱自己的生命,只是偶尔,他才会去樱花艺妓馆消遣一下,除了喝酒听曲,其他的并不来,早年间养成的洁身自好,让他在女人世界里,形像迅速高大起来,无论是钢部八子还是南造惠子,都视其为正人君子,甚至连听曲这种事,都不能流于庸俗,《樱花歌》、《筝曲集》、《海滨之歌》……从这些传统的曲调里,他听到了率真、博大、和谐、苍茫辽阔夐远的天界,海鸥与水鸟,在追逐的浪花上飞以及成千上万朵樱花在争相怒放的情景,他幻想自己与三浦和子,就是一对同频共振的蝴蝶,双飞双宿,不是悲情中国里的梁祝化蝶,虽美太凄。
傍晚的月牙,不忍被星星偷窥,自己深情款款,悄无声息披着浓装,像片羽毛,一摇三荡飘出来,是那样的香艳,就像人走进一片桃花林里,被弥漫的幽香熏得微醉,座落在火神街的樱花艺妓馆,斜对面的燕雀楼和兰林大德旅馆与之交相辉映,拐过半条街,可以远远看见藏在一片黑魆魆的大栅栏,夜静得能够听见若有若无的鸡鸣狗吠,穷人还在灯下长吁短叹穷苦的日月该怎么过下去时,那些吃饱了喝足了且精力充沛的日本黑龙会的成员,三三两两,手持武士刀,跌跌撞撞,囔醉腔、说醉话,往樱花艺妓馆而去,时不时爗发出淫荡的浪笑声,娌语鸟语加汉语,就像一锅大杂烩,他们谈兴正浓往那里而去。
高桥智雄和两个卫兵正在欣赏《海滨之歌》,那曲子被中国的琵琶渲染得淋漓尽致,新来的加藤紫音,是跟着开拓团来的,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加藤紫音知道这辈子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日本了,一想到这,琵琶下流出的苦涩音符,就像在软布里榨出的绿格莹莹的苦瓜汁,自从认识高桥智雄以后,她才感到生活有了一丝乐趣,到中国来的男人不都是嗷嗷叫豺狼虎豹,高桥颠覆了她的认知,跨越年龄的鸿沟,她从心愿意为他献出少女的妩媚,可惜,高桥很多时候只和她探讨音律,并让她试着接触中国的文化,让中国的音律在樱花艺妓馆得到一定传承,在这方面,钢部八子的女徒阿部信代和石川铃音似乎走在了前列,她们去过芳雅斋,而且不止一次,对陶岚推崇备至,这是怎样一个奇女子呀?通晓乐器精通音律,尤其是《胡笳十八拍》,可惜了,她暂时还不能亲临芳雅斋,亲自去聆听那首千古绝唱。
“高桥君,你知道《胡笳十八拍》吗?”
“知道一点点,那是一个很高雅的东西,讲的是中国历史一个非常凄美哀婉的故事,它是中国四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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