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片晌,朱兴盛走近苏赫巴鲁的左侧,蹲伏下身,也不做什么,只默默瞧向对方。轰隆着一刹而逝的雷光里,明灭的瞳孔倒映出苏赫巴鲁惨白的面容。
“呵,若想趁机取我性命,环刀便在那儿……”苏赫巴鲁仰躺着盯住朱兴盛,稍作喘息,嗤笑一声,“却只怕你这汉人没甚胆气,恐难抓稳刀镡。”
“哦,多谢。”朱兴盛歪头看去,随手捡过遗落不远的环刀,入手沉甸甸的,非是寻常环刀。他拎着晃了晃,却又将环刀放入苏赫巴鲁手里,笑着说道,“忘却介绍,在下朱兴盛,濠州钟离人。”
苏赫巴鲁眉头皱了皱,不解其意,随后迟疑片晌,杵着环刀艰难地撑身坐起,也不言语,冷冰冰地盯过去。那边朱兴盛温和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久前,你虽是说着要拉我与姜丽陪葬,本意却并非如此,一来不过几分试探,二则便是试探过后,想挟持我二人罢了。其目的大抵并非只为了那时局面,兴许更长远一些,为引金花小姐现身?想法有些冒进,倒也不失那般境遇下可行的尝试。”
“姜丽?”苏赫巴鲁面色怔了怔,随之反应过来,缘来她是另取了汉家名姓么……
思忖片晌,持刀的手微动,环刀侧起刀刃,一抹寒光照着俩人皆是苍白的面色,苏赫巴鲁冷声道:“我之念想倘使真如你所言,眼下我已狼狈至此,再难逃离姥山岛,你更没了价值,又得知不少缘由,却是不怕丢了性命?”
朱兴盛倒也无惧苏赫巴鲁这番恫吓,只看他一眼,笑了笑:“阁下若当着要杀我,早在方才到得东岸时便已动手,眼下何故再作这般言辞。”
随后直起身,望向激荡的湖面,转而说道:“先前你那番暴露姜丽根脚的话究竟用意如何,是一时冲动亦或另有目的,眼下只当你是一时冲动……”
顿了顿,回身看着苏赫巴鲁,又道:“你想离开姥山岛,我可以帮你引荐南麓水师,他等有着楼船可以通行雷雨天的巢湖,但至于廖氏兄弟是否应允,却得靠你自己。”
“条件呢?”苏赫巴鲁魁梧的体格迎着忽闪而过的电光缓缓直起,他缓了口粗气,皱眉道,“再则,我岂知你所言真假?”
朱兴盛未作回应,反而说起不久前伏杀左君弼一事。苏赫巴鲁斜飞的双眉随着那边声音逐渐落下,不由得挑了挑。
……
过得半晌,苏赫巴鲁裹起朱兴盛递去的黑色布袋,艰难赶向南麓。而朱兴盛扬了扬沉重的环刀,面孔泛着烫意,身子偏生遭大雨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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