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连雪带土把她呛得直往后躲。
荷花一眼就瞧见灶台上搁着的罐子,上前踮脚往里一看,不由得偷偷笑了,果然跟她想得不差,刘氏从自家走的时候大油还没完全凝固,被她抱着就跑很多油都挂在罐壁上,这会儿搁在灶上都凝成白色的固体状,四周还挂着一圈高出油面的白油花。所以她伸手指着刘氏道:“三婶子偷了大油,奶,你瞧这罐子,油花印比那油面儿高了一大截呢!”
刘氏听到这句话,“嗷”地一声就跳了起来,若不是杨氏在中间站着,她怕是要直接冲上来抓住荷花,这会儿见自己伸不过去手,就跺着脚地骂道:“你个小蹄子,这才几岁就开始胡诌八扯地编瞎话,我可告诉你,扯谎的孩子以后得下地狱,让小鬼儿们拔舌头、滚油锅的!”
荷花放下油罐子,往杨氏怀里一扑,张嘴就哭,虽说是干打雷不下雨,但听起来还是挺像回事儿的。
杨氏两手护着荷花,也抻头朝罐子一瞅,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见油的印子果然比油面高出些许,就沉下脸说:“老三家的,不是我说你,就算你当真没拿大油,也用不着这么吓唬孩子啊!”
刘氏听婆婆话里的意思,竟像是已经认定自己拿了大油,顿时就不依不饶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可真是没处说理了,这家里老的小的一起欺负人啊……”
老祝头背着手从里屋出来,冷眼朝屋里几个人瞥去,使劲儿咳嗽一声说:“嚎什么嚎,我跟你娘还没死呢,要嚎回你屋嚎去,眼皮子浅的东西。”
刘氏跟男人在偏厢住着,吃喝都跟老两口在一起,就算是有心想偷也没法儿开小灶。她见谁都认定是她偷了大油似的,哪里甘心吃这个哑巴亏,气得一骨碌爬起身,扯着杨氏就往外走道:“娘,你跟我屋里看看,看我屋里要是有大油,让我天打五雷轰,立马下来个惊雷劈碎了我……”
“你能不能给我安生点儿?”杨氏气得一把推开她,“家里虽然不宽绰,但我也不差你吃那几口油,正经事一大堆,你别跟我这儿扯犊子。”
然后回头对就着灶火点烟的老祝头道:“他爹,老二家的刚捡了个大胖小子,得给亲家报喜,这刚收了庄稼家里还算有点儿盈余,亲家可是没少帮衬咱们,你说给拿多少合适?”
“都是你们娘们家的事儿,问我作甚。”老祝头听说添了孙子也还是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模样,蹲在灶火前吧嗒吧嗒抽烟。
杨氏自个儿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上回催生的时候,方氏的娘家除了按习俗给拿了十九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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