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更是血肉模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理好伤口,重新敷药包扎,又开了几副汤药,方氏从杨氏那儿拿了钱去抓药,回来就赶紧架火用药吊子熬药。
刘氏吃了个亏,自个儿关在屋里说身子不舒坦,晚饭也是让老三端回屋吃的,饭桌上老祝头刺儿了老三几句,把老三气得撂筷子说吃饱了,转身就找杨氏讨了些钱出去找人摸牌。
方氏在家稍微收拾一下,又四下检查房子没有开裂漏风,赶紧架火烧炕,给几个小的喂饱,又烧了一大锅水都给擦洗干净,一个个塞进被窝里,这才得空消停下来,心里就忍不住惦记祝永鑫,不知道在城里有没有住处,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
地龙翻身在村子里引起的反响并不强烈,只有两户人家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震开了两条裂缝,里正也招呼着村里青壮劳力去给修补妥当,至于朝廷的赈灾还是什么,都跟这偏远的小村子无关,偶然听从外头回来的人说几嘴,大家也都当个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谈资罢了,等这点儿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再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唏嘘的时候,终于进入了大家盼望已久的腊月。
北方的年都是从腊月过到二月二龙抬头的,所以一进了腊月,家家户户不管穷富就都开始忙活起来,最先开始的就是扫房。
荷花也像模像样地用个小方巾,把还不太长的头发全都包进去,抱着笤帚跟在方氏身前身后地忙活。方氏生性就喜欢干净,家里孩子的衣裳虽然也免不了布丁,却都是洗得干干净净,屋里平时就经常收拾擦洗,也没什么卫生死角,加上几个孩子帮忙,一天的功夫就收拾得利利索索。
虽说进了腊月就是年,但是饭桌上的吃食却没什么改善,依旧是粗剌剌地蜀黍面饽饽、还有又干又噎人的荞麦饼子,还有自家做的酱豆和腌的芥菜疙瘩。
荷花对酱豆向来敬而远之,那种发酵过散发着臭味的豆子,她虽然已经很不挑食了,但还是接受不了那个味道,每每吃饭都要把酱豆挪到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看着博宁一口一口吃得正香,就不禁皱皱鼻子,把屁股下的小板凳挪得离他远点儿,博宁却非要凑过来,还夹着酱豆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怨念地啃着饽饽,尽量屏住呼吸不去闻那酱豆的气味,在心里不住地念叨,我吃的是面包、是蛋糕,试图能够催眠自己。
方氏只吃了一个饼子就撩了筷子,哄着栓子喝糊糊然后说:“明个儿我爷奶那边帮着扫房,茉莉跟我过去帮忙,荷花你在家看着栓子,博宁也别满处去野了,快过年了家家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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