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完了,他又正色道:“周家这位小少爷,单名一个棣字,今年十六岁了,即使在京城,那也是有名的美少年。不过他不仅模样儿长得好,学问也很出色,人品礼仪更是叫人挑不出错来。他外公虞山侯疼他至极,连亲孙子都要往后靠呢。我听京城的读书人议论,他是真有才学,一手文章极有火候,连三四十岁多次下场的老举子也比不上他,据说去岁已中了秀才,几位老翰林都让他下一科试着下场呢。”
青云听得有些不是滋味,悄悄瞥了高大娘一眼,见她一脸的崇敬,心里就更不以为然了,就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赵三爷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转了话题:“那次蒋先生与卢先生寻我借几个工匠,打算修整房子的,不知何故,又说不用了。前些日子周大人又叫了我去,原说还要借工匠的,第二天又说不用了。我实在讷闷得很,不知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县太爷,让他这般折腾我。姜姑娘可知道什么消息么?”
青云倒还真知道些内幕,便笑着告诉他:“没事的,跟您不相干,是周大人跟蒋卢两位师爷生气呢。您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很不必放在心上。”
“哦?”赵三爷笑笑,“这么说,周大人若有事召我去,我只管答应着就是了?无论他吩咐我做什么,我不过是遵命行事,即使惹得两位先生恼火,他们也不会怪到我身上吧?”
青云翘了翘嘴角:“两位先生只是幕僚,在咱们清河,当然是县太爷的命令最大了。”
赵三爷点点头,似乎放下心了,又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前儿我在别人手里收到几件老家具,听说是前头淮王案时的犯官们留下来的,如今都给发卖了。那几件家具做工好精致,用料也极好,其中一个满雕的大衣箱,异香扑鼻,实在稀罕!我打听得这箱子是从前淮王府用的东西,不知何故流落到此处,心想王府用的箱子,肯定不止一件,姑娘可知道县衙里什么人有这个么?说来也巧,我那只箱子,听说就是从县衙里流出来的。”
青云有些惊讶:“如果说是犯官们家里的东西,还有可能是前两个月县衙内部拍卖时叫人买走了,又转手流出去的,但不可能是淮王府用过的吧?大概是卖东西给您的人胡编乱造,想给那箱子加价的。如果您只是想要做工精致有雕花的大箱子,我听说周县令和钟县丞都买了几个,小箱子我也有。您要这些做什么?”
赵三爷笑笑:“家里的女孩儿过几年要出嫁了,正给她备嫁妆呢。这些木箱子用料十足,做工又好,用来装东西,很是有体面。若是找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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