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说,疯子大致分两种,文疯子和武疯子。
文疯子敏感、偏执,类似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于己有损,于人无害。武疯子不同,有暴力倾向,会伤害他人,路人见了,一般都要绕着走。
聂九罗是两者兼而有之,毕竟她“动手”能力太强,以前就崇尚能动手绝不动口,而今少了理智的束缚,就更变本加厉了。
她也不是失忆,不管是炎拓、余蓉还是雀茶,她都“有印象”,然而视若无睹,仿佛这些人原本是立体的,而今都瘪成了贴花墙纸,从她的世界中隐退,和她再无瓜葛。
她自成体系,只琢磨自己关心的事。
起初是要洗澡,一时半会没法达成,又急着联系老蔡,被炎拓以“电线被大风吹断了,信号连不上”为借口回绝之后,又问炎拓:“我参赛的事怎么样了?”
炎拓也不知道她究竟参了哪个赛,只能含糊以对:“都还挺顺利的。”
聂九罗:“都这么久了,奖还没评出来?”
炎拓找借口:“评委之间有点分歧。”
聂九罗面色不豫:“哪个评委?”
看这架势,一语不合就要去宰评委了,炎拓急中生智:“不是,一等奖是你没跑了,二等奖不好定,竞争比较激烈。”
原来如此,聂九罗点了点头,暂时原谅了评委。
余蓉和雀茶两个不敢惹她,但也没耐性哄,两个人一路以躲为上,把所有状况都交给炎拓解决,暗地里还感慨说,果然接生这事,不是生完了就完了的。
生了还得带呢。
好在聂九罗状况不算很多,因为本质上,她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炎拓这类“凡人”了,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一直到出山,她只又发了两次脾气。
一次是走金人门的时候,嫌路径太窄,还愤怒地猛踢了一脚。
炎拓安慰她说,拓宽计划已经申请到款项,工人们过两天就会开工。
第二次是坐着骡子出山,怪自己的骡子太颠、不好驾驭。
炎拓顺着她的意,任由她把所有骡子都试坐了一遍。
聂九罗发现这些骡子都是半斤八两、没一个省心的,也就不再牢骚,但全程黑脸,谁也不理。
再次出了入山口,炎拓长吁一口气,觉得这一遭是真正终于彻底、回归人间。
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各奔东西的节奏,炎拓原本想安排大家聚个餐,让这离别宴有点仪式感,但聂九罗一心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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