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就已经湿透了。
等到的时候,只见不大的客院里早已亮起一盏盏灯,一只只烛,灯火通明,到处是走来走去的僧人。
在阿笪的引路下,慕朝游推开门,一眼便看到跪坐在榻前的王道容。
他静静地跪着,灯火在他皙白的脸上一晃而过,低垂的睫绒剪出错落的阴影。
怀里正搂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女子乌黑的发如流水般漫漾了下来。
慕朝游怔了一下,放下灯笼,加快了脚步走到两人身前。
王道容抬眸见她,轻轻唤她:“朝游。”
她低头看向他怀里的女子。
顾妙妃阖着眼,苍白如雪的小脸拥在乌发间,唇色淡得几无血色。
慕朝游:“这是顾娘子?”
而一边也正跪坐着一个美妇人,打扮得十分庄重,正在哭泣。
王道容手扶着顾妙妃的头,让她躺得舒服点儿。
看到慕朝游到来,便对那美妇说:“伯母且宽心,我这位好友已经赶来。”
美妇含泪抬眸与慕朝游目光相撞。
慕朝游也顺势安慰了一句,“夫人放心,有我在呢。”
顾夫人或许多多少少也知晓她的来历,抬袖拭泪,缓缓伏地行了一礼,“多谢娘子救我小女。”
王道容说:“还请伯母暂避。”
待闲杂人等清空。
慕朝游在王道容身边坐了下来,飞快地捋起袖口,“来吧。”
少年可能也觉得对她实在不公,欲言又止:“朝游。”
慕朝游重复:“来吧。”
王道容顿了顿,这才垂眸执起盘中的匕首。
取血的过程中,慕朝游和王道容谁都不曾言语。
慕朝游也刻意没有去看王道容怀中的顾妙妃。
她只静静地望着烛火发呆。
一个月两次的取血,谁都承受不住。
才站起身,慕朝游就感到眼前一阵发黑。
王道容觉察出她的虚弱,关切地问,“朝游,你感觉如何?”
慕朝游摇摇头。
她感觉很不好,眼前发黑,胃里恶心。
但又不太想在王道容面前表现出柔弱来。
才倒下一个顾妙妃,转头她就倒下,这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病耻感,不像生病,倒像是在卖惨。
慕朝游沙哑的嗓音尽量平静地说:“我没事。”
王道容乌润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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