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泽正蹲在井边哼哧哼哧揉搓着木盆里面的衣物,余渺愣怔片刻。
日渐西斜,余文泽头发从脑后垂下来一些,让余渺无端觉得有些孤寂。
她把拐杖往门边上一靠。
“你这力气洗的干净吗?还是我来吧。”余渺照例蹲在他身边想伸手接过这活,谁知余文泽一把把木盆往后拉了下。
“我洗的干净——你的手都这样了,能帮上什么忙?”
余文泽把盆里的污水往院子里一扬,随后换了净水,脸上还显现出一些嫌弃的表情来:“你去帮娘和奶奶绣花好了,”
“行。”余渺笑笑,站起身就朝着张氏走过去。
她右手着实使不上力,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余文泽这孩子年纪小小却细心,她手抖的幅度不大,这孩子却别别扭扭地关心她。
况且在被余江泽欺负的时候虽然嘴里面喊着要告诉周氏,真到了家里却怕家里人担心一句话都不说了。
果然还是他亲娘看着明白。
原先张氏说余文泽这小子沉闷老成她还怀疑说的是不是一个人呢。
余渺过去的时候张氏正巧将几条手绢都放进篮子里面,见她过来,锤了锤肩膀笑着道:“微娘,可琢磨出什么来了?”
余渺笑着指了指门边上的木棍:“给爹磨了一只手杖,粗糙了些,上不得台面,还得爹教我呢。”
张氏眯着眼睛虚虚看去,“哟”了一声:“娘倒是瞧着极好的,那扶手也像模像样的,和你爹打出来的也差不了多少。”
余渺注意到张氏眯眼的动作,自己接过来针线收拾:“娘就哄我,待会儿让爹瞧瞧才知道我不是胡说呢。”
张氏瞧着面前女儿手脚利索把自己用的针线都收了起来,把几张手绢都规整放进篮子里面,有些欣慰。
“行,就让你爹瞧瞧。”
瞧瞧这女儿也是懂事了,话也说的比以往多了,这怎么不算是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呢。
张氏说着就站起来去拿了拐杖,一转身往屋里头去了。
余渺心里笑笑,收好东西就向着厨房去了。
周氏年纪大了,眼睛也不是很好,绣花样手也不如张氏的稳,绣两张就忙活饭了。
“奶奶,好香啊,这普通的米面怎么到您手里就是美味珍馐呢。”余渺十分夸张深深吸了一口气。
周氏不咸不淡道:“这也不是精米,不过是二十几文钱一升的糙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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