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登基势必要为难李氏,臣妾心知太子不是这样的人,兄长又说,倘若太子又不回宫,难道要让江山旁落吗?倘若臣妾的儿子有谋略有出息,难道要让身世阻碍了前程吗?臣妾犹豫不决,兄长又说抱走一个,到宫外也会好好养着,荣华富贵都不缺,臣妾想着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这才起了心思。”
说到这,她已是泣不成声。
越枭听完,想到自己二十一年来的经历,只想冷笑,“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乞丐吗?”
“乞丐?”李皇后还是头一回听到,“怎么会?”
“怎么不会,”谢桑宁义愤填膺地开口,“我可以作证,当年我初见越枭时,他身上的衣裳连伤都盖不住。”
越枭欲言又止地看向谢桑宁,他以为自己刚刚说的够清楚了,“有几个洞是我自己扯的。”
谢桑宁表示,“有什么差别,讲不准那是你唯一不够破的衣裳了,还有你手上背上都是伤,冬日里穿着单薄的衣裳躺在冰雪上止疼,到如今都落下了病根,手脚生疮。”
她记着,去岁年末见越枭的时候,他说过。
那时,他说要找父母找家,大概在那之前,他已然知晓了身世,有了计划,所以助纣为虐的目的是为了面圣。
那时候,他不知她的身份,不然,他就可以直接与她说,根本不用兜这么大一圈。
所以当时捐出的钱财,谢桑宁相信,是真的出于他的善心。
明明是一个很好的人,却被李家逼到了一条歧途。
前世呢,他前世一直没有找回自己的家,在谢玄登基后,直接称病几十年,现在看来称病是自保的办法,毕竟帮谢玄做过脏事,眼见认亲无望又不想再做腌臜事,索性装病,最后活得比她还久。
晋元帝在听了谢桑宁之言后,诧异道:“你们很熟吗?”
谢桑宁老实地摇头,“不熟,但说来也巧,越枭……皇叔曾经遇到的小姑娘,正是我。”
那的确是巧。
这么一会儿功夫,连皇叔都喊上了。
李皇后得知越枭曾为乞丐,面上流露的疑惑不似作假,“不,不是,你舅父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你舅父将你送出宫后,说是养在别院里头,等你再大些,就以你舅父私生子的身份接回相府,我本想等到你进了相府,再以你姑母的身份唤你进宫见见你,可没过多久,你舅父便说你患了水痘,没熬过去夭折了……”
“你舅父真的,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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