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峒道有意无意地看过后院的角落,四面都是杜家的家丁和仆从,他不由得笑了笑:“就依杜老爷的意思,等筵席散去再带许夫人去前厅吊唁。”
说罢,张峒道便坐回原处,杜旭以袖口擦了擦额角,与周围宾客寒暄了几句,便回到自己主桌上。张峒道凑到李平阳耳边:“看来那对新人的尸骸果然有问题,他们眼下人多势众,万一恼羞成怒难免不会伤害我三人。眼下还是应当等筵席散场,再做打算。”
李平阳本想说一句倒也不用如此麻烦,不过想来她也没有非要把杜家杀穿,按兵不动且看看他们的手段倒也不错,便顺着张峒道的意思点点头:“知道了,大人。”
三人又坐了一会,大约因为张峒道没有继续饮酒吃菜,只是喝了些茶水。等到酒席将要散去的时候,他身上酒气已经散去大半:“陆先生,等会儿我们和杜老爷打个招呼,去前厅祭奠杜小姐与孟公子。一旦发现尸体有问题,我们便连夜赶往乌江县,调集兵马来此调查,届时必将人赃并获。”
陆载半侧过脸点点头:“倘若许夫人所言非虚,今夜匆忙下葬便是为了早早掩盖罪状。大人,若需调集兵马来此侦查,还是应当先问出堆坟封土的位置才是。”
“陆先生说得有理,但是此事不可冒进。今日杜旭已经对我们生出怀疑,再去问其女埋葬之处,恐怕他反而会更加警觉。”张峒道说到此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腿上无伤,起码能偷偷跟随,真是不凑巧了。”
李平阳倒是对此不太担心,偷偷提示这种事情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实在不行她自己先弄清楚这地方的位置,到时候在慢慢讲张峒道一行引过去便好。莫说百忧镇,就是乌江县也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她难不成还怕两具棺材跑了不成。
“大人,这百忧镇到底不过方寸地方。届时调查起来先查后厨,必有收获,再者若杜旭老爷不愿交代爱女下葬何处,或棺椁内并非全尸,到时候自有我们的道理。”
张峒道点点头:“许夫人说的是——我们准备起身先去吊唁吧。”
等到三人重新走到前厅之时,便看见两副棺材均已经合棺,在摇晃烛火的映照下,只能看见黑色刷了棕油的光华弧面上隐约照出暗纹。宋老板正在指挥着两个短衣工人检查棺材是否已经严丝合缝地关好。
见着张峒道一行出来,他放下手里活计,迎上拱手行了个大礼:“啊呀,张大人。”
张峒道朝他身后看去:“怎么客人还没走完就急匆匆合棺了?”
宋老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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