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损我。”
“他们把你折磨成这样,你也不至于拿你自己的委屈去和他们叫屈,开口闭口就是那几句什么,臣下九死无悔,臣下甘愿领罪……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知道委屈了?我才说你一句,你就跟我抱怨起来。”
自从李平阳不再装那个温婉贤淑的“许夫人”之后,就是借给张峒道一张嘴也说不过李平阳满脑子的歪门邪道:“那是,那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见张峒道不回答,李平阳仰着头笑了起来:“你不就是吃准了,我珍视你,所以你如果委屈了我也会迁就你么?”
“你因为我心里有了委屈,这样畅快地说出来,我自然会改正。但是那些人不一样,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高高的阶梯,你的喜怒哀乐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戏台子上的表演,只有你撞到头破血流了,他们可能才会回一句敷衍的叫好。”
“你心里相信这种事情,你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作为臣子,作为晚辈,明明犯错的不是你,明明你是劝他们向善的人,明明你才是符合仁义道德的。可是一旦你和他们背道而驰,死的依旧应该是你。”
“你用性命去他们的一个或可悔改的机会,你真的觉得,这对吗?”
张峒道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望着李平阳那平静中透着几分探究的专注的神情,最终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
“劝谏本来就是臣子的本分,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正道,是为臣的幸运。”
“那功劳呢?依旧记录在帝王册上?”
“这不是功劳究竟在谁的身上的问题,只要这人间真的能变得更好,做一个无名的牺牲品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不,我不认为这样是对的。”李平阳看着张峒道许久,摇摇头,“或许我并没有看过许多的世事变化,但是‘菜人’这件事情在我看来,你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应该。”
“许多人,为了将这些阴谋拆穿付出了生命,甚至死后还被做成‘菜人’,死无全尸。眼下这一切都还不够。最终的最终,你准备付出生命去上谏,就为了让他们知道,百姓的命也是命,不能随随便便去吃人?这样浅显的道理,三岁的孩子知道,六十岁大权在握的国之肱骨世家大族反而不知道了?”
“张峒道,你心里当真半点不委屈吗?”
张峒道沉默了很久,但是哭也哭过了,抱怨也抱怨了,甚至于死都死了,眼下他只余下心里无限的空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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