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不是不识趣的人,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这位母亲发泄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翠缇丝放开自己的女儿,终于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位贝略。她抹去眼泪,转身看向多年不见的这个混账家伙,墨镜后的眼睛上下打量克雷顿的魁梧身姿。
克雷顿沉默地看着她,实际上,他也没想好要怎么和这位多年不见的亲人打交道。
他们曾有一段时间像兄弟姐妹一样亲密,但很快,乌伦的死将这一切终止了。
乌伦的死实则有他的一部分责任,而他的父母去世时,他也没来得及返回,老人的葬礼也由翠缇丝独自操办,他对她心怀愧疚,那是无论赠予多少金钱也无法消除的感情。
尽管十月的时候他们通过信件交流过一次,但书面文字是平淡单调的,对于写信的双方而言,对方的存在不过是纸上的几行字。或许看到他的脸,感受到他切实存在于现实的样子,翠缇丝就会重新想起他们之间的不愉快。
“克雷顿”
翠缇丝墨镜后游弋的视线最终停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三十多岁了还在长个子?”她鼻音极重地问。
这是()
翠缇丝今天直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克雷顿张了张嘴,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他总不能立刻告诉翠缇丝这是因为他成了一个狼人。瞧她现在这身修女服,就知道这么说结果会不太美妙,
克雷顿选择回避问题,方法是提出另一个问题。他双手抱在胸前,尝试以说笑话的态度缓解气氛:“翠缇丝,唐娜说波利正在向你求婚,这是真的吗?”
眼镜王蛇又警醒地抬起了头。
她的语调抬高:“亲爱的克雷顿,你看看我的这身衣服,觉得我是要往哪边走?”
“可能是要去教会吧。”克雷顿说。
虽然白教的有些教派允许神职人员进行婚娶,但修女是无论如何不能结婚的。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态度了。”
翠缇丝上前两步,墨镜后的眼睛隐蔽地观察着克雷顿的脸,语气变得认真。
“波利的确在追求我,但知道我打算重新加入教会后就没有再继续了。请他来临时看护唐娜也只是因为他本来打算来萨沙市见一位亲戚,我为此也支付了酬金。”
“那你为什么要出家呢?是钱不够用了吗?”克雷顿不理解。
黑衣的修女叹了口气:“唐娜一定向你说过了地租的事,但她对地里的活计不太了解,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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