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了这些底蕴,我才有底气往北打,打下来的地方越多,战线往北推得越深,河北才能彻底稳固下来,那些一开始定下的有些好高骛远的前景,才能真正实现。”
卢何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你是打算把朝廷彻底搬空?”
顾怀颇为无赖地一摊手:“那也总比占着资源看戏强吧?河北在打生打死,他们坐着指点江山,这世上哪儿有这种道理?”
“我就不和你讨论你这种把朝廷当自家库房的态度到底合不合适了,”卢何叹息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战争固然是最好的催化剂,能让休养一年的北境再次用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可押注押得太多,就会彻底失去退路和底气,万一要是输上一场,那就真的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我当然知道,”顾怀平静说道,“但这世上从来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北境守不住,偏安南方的大魏注定也要被辽国灭掉,既然都是这样的结局,那我宁愿趁还有筹码上桌的时候,和辽国赌一场国运。”
哪怕是已经主导了整个幕府一年来的运转,比顾怀这个不称职的北境之主更像此地真正主人的卢何,此刻也不由为这种汹涌而来的大势而暂时加速了呼吸。
诚然如顾怀所说,这一战是避不开的,这是当初那场国战的后续,是两国国运的正面碰撞,魏辽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活下来,之前所有的艰难作战,所有的休养生息,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百余年来,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会彻底决定两国接下来的命运,几年之后,到底会是个什么光景?
卢何沉思许久,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想象不出来,或者说是因为操持得越多,反而越悲观,对于大魏要把辽国一战打崩这件事,他远没有顾怀那么有信心。
“既然大势如此,那么就更该注意一点细微之处了,”卢何说,“在开战之前,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顾怀坐直,认真地听着。
“首先是经济,虽然番薯的推广让百姓们有了余粮,能安置更多流民,但三年免赋让官府的压力太大,而且改制、水利通通都是耗钱的大头,为了防止官员贪腐,你把官员的俸禄也定得较高,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现在还只是过了一年,剩下两年,很难熬。”
缺钱啊。
这是个无比现实的问题,地方世家大族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初顾怀上任磨刀霍霍,崔氏带头投靠,这才从地方世家大族手里掏出了一笔钱,可放眼河北这一年来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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