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一边乱飞一边发出尖利的叫声。之前一直平静的河水中卷起了一个个旋涡,仿佛水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激烈地挣扎。
徐霞客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暗河流经此处,竟然出现了多条分支,正前方主河道的河水较为浑浊,流速更为湍急,旋涡也较多;左前方远处隐隐有三条支流,其中有两条是上游,河水较清,另一条则是顺流往下,河水与主河道同样浑浊颜色。而右前方还有一条支流,同样是向下流去,水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陈荷花长叹了一口气,哀怨的叹息声在山洞里回响,仿佛凝集了人世间所有的绝望情绪,就连秦恕听了身上都起鸡皮疙瘩。徐霞客放松了木筏的简易绳舵,任其在暗河的漩涡里随波逐流,黑暗中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陈荷花冰冷的右手,陈荷花感到了一阵暖流从手心中传遍全身。但就在这时,他们的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如同困兽绝望的嘶吼,又如同有人在击打闷声的大鼓。
徐霞客的脸色一变,说道:“山洪暴发了。”
暗河的水位越来越高,水面也越来越浑浊,脱离了绳舵束缚的木筏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在黑暗、空洞的世界里飘零,只有秦恕还在手持竹篙,靠着坚强的膂力,每逢木筏快撞到山壁的时候就用竹篙点一下,让木筏朝反方向漂去,其他人都只能勉强地抓着木筏上的绳结,借此保持自身的平衡。无书大声喊道:“郭兄,这种时候只有你靠得住!”
秦恕喘着粗气,喊道:“我尽力而……”一个“为”字还没说出口,只听见“啪”的一声,戳向山壁的竹篙在撞击下断成了两半,秦恕身体失去平衡,踉跄两步差点掉到水里,而木筏虽然被缓冲了一下,却仍随着湍急的水流朝山壁撞去。
“先生!”林彦复高喊,一手去抓木筏的绳舵,徐霞客也同时扑向了绳舵,这艘木筏像一匹烈马,被缰绳强行扯离奔跑的方向,但水流速度太快,木筏虽然被扯偏了一点,但还是重重在山壁上撞了一下,所有人感到全身巨震,一些行李掉落到河水里,幸而徐霞客当时扎的绳结还算牢固,木筏并没散架,而是以同样的速度旋转着向另一端的山壁撞去!
无书缓过神来,再次喊道:“先生,你不是说咱们能活着走出去的吗?”
徐霞客喊道:“我只说了能出去,并没说能活着啊!”话音未落,河水一个浪头打来,木筏几乎被掀起在空中,又跌落在水面,赖以控制木筏方向的绳舵也被这股巨力给扯断,林彦复手中的火把也掉入水中。在一片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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