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还不一定。”白河轻声说道,乍一听很坚定,却依旧能听出安慰的味道。
夏守耳朵边,像有蚊子在嗡鸣,白河的声音像是从很深邃的山洞中传来。
薇雨人呢?
他们都听不到,只有他知道。
该怎么办?还能做什么?
谁来带外卖?
早上谁会来敲门?
他能邀请谁那么理所当然地去吃早餐?
支离破碎的,无逻辑的碎片,在深处初现端倪。
而要到很久很久以后,在某一天的下午,他看着苏薇雨的日记,才会开始慢慢理解这一刻的自己。
这一瞬间,他想到的悲惨的可能性会变成雪崩,将他冻死在未来。
没有任何告别,薇雨死的时候会想什么呢?或者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结束了,在还没反应过来未来已经消失前,自己便已消失,连存在的痕迹都没留下。今后的人生也不会有人偷偷帮他偷东西,即使买来的食物和她偷拿来的一样,味道也不再相同,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她那样一直注视自己。
再没人会像她那样不加掩饰的笑,所有的情绪都完完全全,放心地暴露在他的眼前,像是在说——“随你看好了,我生气和开心都是因为你,生气和开心本来就是给你看的,想让你看到。”
他不再是某个人唯一的全部依赖,而她日记中所有的愿望都未曾实现。
在漫长孤独刚迎来转机,当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越来越多时,人生就那么戛然而止。
若是那些期待,那些想象的未来都不曾发生。
但此刻的夏守,大脑什么都没有,如纸张般纯白。
然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那句话。
他感觉身体失去平衡,无法站立,然后下意识向右边伸出手去,轻声道:“小月,你姐姐没了。”
在那一瞬间,他唯一的倾诉对象,内心唯一依赖的,可依靠的,是书中十五年后的苏月。
可以听到苏薇雨的存在,也能背负他的一切,在他最虚弱最无力的时候,能搀扶着他,将该走的路走完的,只有那时的苏月。
就像他在十五年里,无数次伸出没了手掌的胳膊,绕过她的脖子,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夏守知道自己不会摔倒,因为苏月会稳稳扶住他。
他早就习惯了当无法走路时,让她充当自己的拐杖。
夏守右手在空气中一捞,什么都没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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