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能同行一段距离,不长,在街道尽头的三岔路口就该分别了。
陈宝儿却拖着苏烟不放,几番欲言又止。
苏烟:“说吧,别憋着了。是不是已经查到了?”
昨日苏烟发现爹爹的“私事”后,想起姑父和德通钱庄的掌柜多有往来,于是深夜写了封手书给陈宝儿,让陈宝儿帮忙查一查。
查查爹爹这些年在德通钱庄汇的钱,都汇到哪去了?
陈宝儿自是放在心上,想尽一切法子,赶在见苏烟之前弄到答案。
陈宝儿将一方小纸条交给苏烟。
“阿姐,先说好,你可得......稳住啊!”
纸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淮州通县。
巧了。
那对被父亲安置在偏院的母女恰好来自——淮州通县。
*
苏烟和陈宝儿分别后,往家的方向走。
想必此刻定国公府里头,陆叔正在翻阅爹爹寄来的信件。
苏烟心下烦乱,没有去定国公府,而是回了太傅府。
堪堪入了大门,见一道宽阔的白色身影堵在蜿蜒的廊下。
是陆行之。
他跨坐在扶手栏上、背倚着红色的廊柱,一条腿懒懒地半弓着,另一条腿斜吊着。
他悠闲地望向她,似乎笃定她会经过此处。
“娘叫你过去用午膳。”
苏烟猜到了。
某些事情不是她想逃避就能解决的。
她和陆行之并肩走向定国公府的前厅。
褐色的大理石台阶冰凉,罗纱裙摆下的莲足纤纤无声无息。
因着心中有事,她行得比往常慢。
陆行之也没催促,行在她的右后侧,比她还要慢上半步。
浓烈的金辉穿过假山旁的芭蕉叶,洒在雕花的木质屋檐下,将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拖得很长。
他忽地侧眸。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苏烟想了想,“多谢陆将军慷慨解囊。”
她将一束腊梅花塞到陆行之手中,又数了数腊梅花的花骨朵,正色道。
“陆将军要是勤快些换水,能养个十天八日。”
朵朵腊梅芬芳,簇拥在褐色的枝头,小巧又精致。
那些紧实的花苞儿,只需一个瓷瓶和少许的阳光,便能在窗前肆意地绽放。
陆行之晃了晃腊梅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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