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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完全可以大方走到四妹面前去,就裤子的事跟她说两句,这正好应了做贼心虚的成语。
后来他又玩将指关节掰得劈啪响的把戏,搞得补裤子的四妹左看右看,因家里在放鞭炮的可能性为零,所以始终没有把头回过来。
张宇终于熬到头,四妹拿着补好的裤子向他走来了。
十六岁的四妹远看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近看瓜子脸儿,皮肤光洁,五官匀称。村姑中是百里挑一,城市里就不见得了,张宇稍觉失望。
张宇却是个丁香花迷,于各种香草中独钟丁香。他这时忽嗅到股淡淡的丁香花味,他便站起将身体前倾,要坐实这是四妹身上发出的。
他这举止令封土夫妇有些惊讶。四妹更吓得赶快将裤子递在爹手上,就跑到灶台边去了。
四妹当时的反应在张宇走后挨了娘的骂,因为当时张宇接裤子的手已伸出了。
反之却长期令张宇回味无穷、击节赞叹,觉得若非她避闪及时,自己恍惚间有可能做出大胆浪漫的举动,轻者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重者后果就难说了。
四妹这年十五岁。自她十三岁起就不断有提亲的上门。
如今穷才好,提亲不说男方家有田多少,也好像不便说家无立锥之地,都说男的是木匠、瓦匠、泥水匠、弹花匠、烧窑师、裁缝、捏糖人的,“天干饿不死手艺人”。
四妹每次都坐在门背后听,爹娘与媒婆交谈后,有个便进去看四妹脸色,而四妹脸色总是很冷漠。
于是出来之后就将这脸色照搬给媒婆,媒婆识趣就讪讪离开了。
四妹不肯说,父母好容易才弄清她想嫁个有文化的。
异士卓听了厌书所言,派人去将封李氏接到城里,任命为腰鼓队的队长兼教习。
腰鼓队员开始都朝她撇嘴皱眉,当她一举手一投足,就全都服了,嘴都张圆了,白眼仁都变成青眼仁了。
教习尚须指导队形。她不得已而用鼓槌指东指西,莫名其妙地在队员们眼中变成匹小白骡子,腾挪引导。
队员个个精神抖擞而又迷惘跟从,这魂游般的迷惘导致队形的舒展和多变。这支三十人的队伍跟着封李氏蹲下打、跑起来打、左旋右转、拧腰甩膀、踢腿跺脚。
满城都听到关帝庙鼓点嘈嘈如急雨、切切如私语……满城女孩、妇女莫名手痒脚痒、手舞足蹈,腰鼓队扩充至一百人,因经费和场地不能再扩了。
某首长偕舞蹈演员夫人过此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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