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圈空洞,逸散的剑气摧枯拉朽地将木石齑粉,只剩稀里糊涂的浓青颜色。
金石齐鸣后知后觉地震荡天地,呼啸成风,二人身形随震荡再度分开。
吴不逾朝前凝望,陈易发梢迎风狂舞,碎叶袭身,他身形于一派浓青间愈发巍峨,铺展画幅间的…
一座高山。
白发老人握着剑,像是年青了许多,喃喃道:“我来见一见高山!”
自与真天人许齐当阳湖一役以来,他已太久不知何为高山。
吴不逾再度上前,身形飘荡而起,无甚精妙剑术,亦毫无技艺可言,像是初次提剑的门外汉,脚步摇摇摆摆,人随剑动,像是踉踉跄跄走出一剑。
剑意却一涨再涨,攀至山巅。
陈易面容不变,提着剑,朝他大步踏前。
他要让这老人停步,
因高山需仰止。
二人近乎同时来到同一处。
并无言语,也无多余动作,一剑先至,一剑后来。
吴不逾与陈易身形交错,剑锋不知割开到了何处,他好似刺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而他的腹部也是一热。
老人回旋过身,脚步略微凝滞,却骤然暴起。
远远不到眨眼的功夫,后康剑便从他肋下穿过,劲风交错,那人脚步连点,数次抹去,数次现出,吴不逾的胸口鼓胀似风箱,呼呼吐气,陈易的身形好似无处不在,所以老人的剑亦紧随其后,剑影漫天而出,纷繁凌乱,几乎铺天盖地,眨眼间便千百招交错。
二人厮杀极快,剑法已说不清是什么路数,脚下林木摧折,浓郁的群青晕染而开。
吴不逾的剑意仍在巅峰,不仅未见衰颓之势,反而愈战愈勇,气势磅礴得不能再磅礴。
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未曾问剑问得这般酣畅淋漓?
世人只知他败于许齐后如入疯魔,却不知他剑意因此近乎涅槃,在那里,所谓以剑成道不过空谈,唯有深深绝望。
吴不逾眼眸里,只有剑,也唯有剑,然而哪怕他与天地合一,都始终触及不到许齐的境界!
而现在,他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他要问的东西。
他看到陈易的身形抹去的次数越来越多,现出的次数越来越少,如同忽明忽灭的摇曳烛光,他愈是出剑,便愈是捉不住踪影。
吴不逾愈发急促呼吸,剑仍不停,他在问剑,问那种东西。
他在与什么东西问剑?
吴不逾听到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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