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客川低垂着眼眸,轻笑道:“以你说法未必错,所有人也未必对。在我听来,你的想法正恰巧有部分与我所想相似,若能如此洒脱看待世间,再好不过,只不过所谓荣华富贵,未必是你应得,你的心境也未必坚不可摧。”
素衫青年好似在此时身边这位华贵青年的身上,看到了那不久前在东岭无边林海中,只身负剑,迷茫游荡的自己。
一味漫无目的地走,浑然不知通往何处。
墨辞白扶着下巴,仔细揣摩了一番喻客川的话,随后说道:“喻哥,可否细细说来?”
素衫青年扯了扯嘴角,心中暗道:你愿意听,我却懒得说!
沉寂片刻,喻客川微笑道:“我一届凡夫俗子,如何教导你那些高尚的道理?”
墨辞白不死心,继续说道:“他们都会否定我讲的道理,然后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可是我根本不认可,为何要修行,若是只为远近闻名,在我看来大可不必,若只为了延长寿命,终究难逃一死,多活个几十年几百年,反倒徒增许多烦恼。”
素衫青年似乎少了些兴致,挥了挥手,示意墨家的少爷不必再说下去。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喻公子面色不变,墨辞白似乎心有不甘。
素衫青年转而对墨辞白说道:“心口不一,凭什么要别人认同你?”
墨辞白愣神数息,怔然道:“什么?”
喻客川不紧不慢,倒也不是刻意为之,只是习惯如此,觉得凡事自己说了,对方也不一定听,听了也不一定做,为了取得对方的认可而滔滔不绝,最后反倒气煞了自己,何苦?真正心意相通,如若知己的两人,自然不需要你怎么煞费苦心地去讲理,理与人并存,人与人相通,自然也能懂得理。
他撇了一眼华贵青年,随口道:“道理你自然都明白,不必欺骗自己,取得认可也不过是让你继续心安理得地无为下去。”
似乎一语道破,墨辞白许久未言,而喻客川又说道:“‘懒’字难治,不过无为也并非是一种错,皆是与心境有关。”
“我非圣人,只是俗人,这些话并非圣旨,仅作闲言。”
素衫青年说完,依旧面露笑容,只是不再开口。
如若两人在此刻回头望去,便会在那视野尽头的官府楼上看到,一个高大身影,负手而立,身侧站着一位矮小奴仆,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墨辞白若是仔细一瞧,定然能够认出,这道高大身影,便会发现是昨日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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