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静静听着、跟着,心中着实有些新奇,这道人的言行,说是随性也好,说是疲懒也罢,实在与寻常的修行人大为不同。
也不知道是此人特殊,还是最玄观中,风气便是如此?
回想入山以来所见,许恒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道人完全不循道路行走,踏过草坪,又带两人翻过雕栏,直直穿过了一座偏殿前的广场,又在观中左转右转。
途中,许恒终于首次见到了最玄观中的其他修士,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道人,竟在林间偷偷烤食灵禽。
楼观道禁不住问道:“贵观修士,都是这般……跅弛率性?”
“确实如此。”道人耸耸肩道:“饥来吃饭倦来眠,只此修行道最玄。说与世人浑不信,却从身外觅神仙。”
“此乃师父教诲,观中的人无不奉之。”
楼观道闻言大为惊异,许恒亦是微微一怔。
道人没去关注两人神色,只管带路横冲直撞,两三刻后,终于停在了座僻静庭院之前。
到了此处,道人终于正色了些,但仍不见太过肃穆,只是上前敲响庭院门户,静静等了片息,才闻吱呀一声。
木门缓缓敞开,自里行出一个只着素衣的中年男子,见了三人模样有些讶异,便朝道人问道:“砚青,这是?”
砚青道人说道:“原来大师兄在,如此正好。”
他微一侧身,“这两人,是来给师父送信的。”
这话却把许恒一同概括了进去,不过楼观道也未在意,只是上前半步,礼道:“朱明观弟子楼观道,奉师之名前来送信。”
“送信?”中年男子瞧了两人一眼,若有所思应道,“把信予我便是。”
楼观道没多犹豫,便从袖中取出信笺交递。
中年男子接过信笺,微一点头,便收进了袖中,却道:“师父入眠已半年了,而今尚无醒来之兆。”
“待他老人家醒来,我定会把信笺交到。”
“这……”楼观道有些错愕,不过细想恩师也未命他定要带回回信,只得答应下来,便要请辞。
没想中年男子收下信笺,却又朝着砚青道人吩咐道:“砚青,稍候你带两位到约取殿去。”
砚青道人显然有些意外,但以他的性子,自也不会多问,点了点头便算应了下来。
倒是楼观道有些疑惑,问道:“不知约取殿是?”
“博观约取,自是藏书所在。”中年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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