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面孔,宝珠竟也在其中,她甩甩头,将这些不合适的情绪丢开,复又对着于奉怀行礼:“既如此,便多谢大公子宽慰。”
于府,临风居。
于奉怀先前遣了人来信,说他不日会到,于老太太得知于父不愿搭救嘉令的消息,此刻正在于如歆床旁同儿子发脾气。
“不说那位周大夫先前搭救我这条老命,就说你,怎么忍心让如歆在那么冷的天里跪那么久?”
于老太太扯着帕子泪如雨下,“先前常有人同我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原是不信的,娉婷是怎么去的,你我心里都是再清楚不过,张氏纵是年轻美貌,这杀妻仇人你又怎么下得去手?”她哭着锤于父的胳膊,“可经这一遭,我不能不信啊!子靳被你赶出家门只知求仙问道,如歆被你诸般责难现如今还昏迷不醒,你曾经可是太子之师,怎的对自己亲生骨肉这般狠毒?”
于父垂着脑袋,颓丧地任自己母亲又打又锤,他先前觉得如歆为一乡野郎中大逆不道,想要借机磨磨他的性子,现在人在病中昏睡不醒,他又是无比的自责与心疼。
“母亲说的是,是我薄待自己骨肉,娉婷泉下有知,只怕恨毒了我……”他说起这事,竟呜呜抹起泪来,于老太太难得见他这般模样,一时间母子俩竟抱着哭作一团。
于如歆被这低低的抽泣声吵醒,刚一睁眼便听见甘松惊喜的呼喊声:“老夫人!老爷!二公子醒了!”
于父和于老太太忙收了哭声往床边挤来,于父动作快些,忙问于如歆道:“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好些?”
于如歆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转而去叫自己奶奶:“奶奶……您别担心……我没事……”
于老太太一屁股将暗自神伤的于父挤开,声音里满是慈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于父颇觉没脸地灰溜溜退下,奶孙俩说了一会儿话,益智裹着寒气进屋。
“二公子!二公子!”他喜气洋洋的,“大公子已经把周大夫从牢里捞出来了……”
……
于老太太虎着脸,让益智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听完后,半晌才仰天长叹一声。“是我没用,竟让你们两个小的自己想出路。”
老人干枯的脸上满是皱褶,纵是通身绫罗也不能掩盖她的寥落:“当年先帝执意要让你父亲当太子太傅,你爷爷不愿,连上了好几道折子。”
她的目光悠远,似有怀念之色:“他常说,于家的富贵到他这便是到头了,三朝元老,多响的名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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