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万筹码的上面。见他下完注,女荷官平放在码盒前面的双手马上形成了从牌靴里往外发牌的姿势。
“有点顶路,”二愣子的朝鲜话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被中年男子听到。同时,他脸上不只有庄重,还带着一种神乎其神的玄机,
“稍等。”
中年男子的汉语一口韩国腔,他们这些喜欢澳门的外国赌徒为了更好地体验这种天价的疯狂和刺激,基本都要练几句简单的汉语。他冲女荷官说完后犹豫着扫了二愣子一眼,又看了看显示着红蓝圈路单的荧屏,然后犹疑着把筹码从押“闲”的格子里拿了回来。
二愣子见中年男子撤回了筹码,知道此人是个不自信的菜鸟,心中暗喜。但他的表情依然庄重,眼睛盯着荧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用朝鲜话说:“从三条路单来看,这是条烂路。”然后用手指了指屏幕下方那一行写着“仅供参考”的小字。
中年男子没有作声。通常赌局中的人最忌讳别人在一旁提出和自己相反的意见,哪怕自己再确定方向,听到异议一样会心里犯嘀咕。
显然,中年男子也中了这招。他拿起一个面值一百的黑色小筹码扔到赌桌中央,既生硬又心有不甘地说:“买和,开牌。”
随着女荷官胳臂的四个屈伸动作,四张质地高端的扑克牌落在了“庄”和“闲”的圈格内。
由于这张赌桌的最低限注是三千,最高限注是八十万,中年男子的一百元筹码只能押“对子”或者“和”,所以他翻牌没有像素恩姐和美京几十、上百万押大注那样,又吹又顶地享受谜底即将揭开时的心跳,而是伸手直接翻开了牌面,跟掀废纸那么轻松。
“闲”家两张牌的点数加起来是“4点”,等荷官把“庄”家的牌面翻过来,二愣子脸上依然那么平静,但内心却欢呼了一声,因为“庄”家的两张牌加起来是“8点”,直赢“闲”家,都不需要补牌了。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中年男子看着英俊的二愣子,脸上露出了赞许和惊奇的神色。微笑着用韩语说:“这位先生,多谢!”说完放松绷直的后背,舒缓地靠在了椅子上。
二愣子浅浅地微笑了一下,随即收敛笑容,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丝毫傲色,继续专注地盯着显示器荧屏。
沉稳是男人的底色,换来的自然是尊重。中年男子开始仔细打量二愣子,把对方的重要信息尽收眼底之后,他觉得这种气宇轩昂的富贵之人手里没端满登登的码盘,似乎有些不大真实。
魅力有时不仅仅是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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