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又气又急,无处可宣泄,“这个薛兆,占着千牛卫大将军的位置,却屡屡对朕不敬,朕被谢安韫欺负,他竟然也袖手旁观……朕身为皇帝,却屡屡受制于他,半分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越说越难过,眸子里的水光委屈得快要溢出来,只是强忍着,不甘道:“像这等居心叵测、目无尊卑的之徒,留在朕的身边,简直是心头大患。”
赵玉珩何其机敏,听她这样一说,眸光微微一转。
他抬眼看她。
眼前的小皇帝侧身望着外面,说话间,细细柳叶眉蹙起,乌黑的眸子满是潋滟水光。
全然不似玩弄权术的帝王。
反而还像个不谙世事、心性纯稚的皇女。
朝中人人轻视这刚继位的小皇帝。
当年先帝十年生了五位皇女,却无一个继承天定血脉,正当王朝后继无人之时,先帝最宠爱的贵君血崩难产而亡,留下这位带有天定血脉的幼女。
先帝当即册她为皇太女,视其为掌上明珠,百般溺爱,不忍苛责一丝一毫,甚至为了让她得到朝中两大世家的支持,亲自给她指了学识渊博的谢阁老为太傅、又定下赵家的亲事。
但还没来得及让她参与朝政、树立威望,便猝然驾崩。
刚刚继位、青涩稚嫩的小皇帝,当然镇不住那些自恃功高的老臣。
但凡此时换一个皇帝,赵玉珩便会觉得,皇帝刚才的话是在暗示他,想借赵家之力打压薛兆,但少女这副细眉微蹙、语态娇蛮的情态,看起来只是在发泄受到的委屈。
小皇帝好像根本没有那个心机。
她只是被别人刁难了,在跟自己的夫君抱怨。
赵玉珩反倒温柔地笑了,白玉般的手指擦拭她眼角溢出来的水渍,像夫君在安慰自己的妻子:“区区薛兆,怎配令陛下落泪?恶犬之所以咬人,不过是狗仗人势。”
说到此,女帝微微抬头望他,“君后……可是有法子?”她渐渐平复情绪,望着他的乌眸隐隐绽出光彩。
赵玉珩对上她满是期待的双眼,微微一笑,道:“如今最紧要的是,陛下的安危不能交于这些居心叵测之人手中,臣这里有个远方表亲,这几年调入了千牛卫,或许能助陛下一二。”
姜青姝:“?”
好家伙。
赵家也在千牛卫中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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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君后自爆自己也有人这种事,姜青姝只能找出一个理由。
——作为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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