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如果没有殿下,臣早就是死人了,所以臣不怕死。&34;他的语气坚毅又沉稳。
这少年才十七岁,就敢笃定地说自己不怕死。
若是许屏在,或许又要提醒霍凌留个心眼,怕帝王猜忌,让他不要表现得太忠于君后。但在这小将军眼中,陛下实在是太好了,他觉得陛下不会介意的。
姜青姝笑了笑,抬手示意他起来,霍凌一身轻甲泛着凛凛银光,在她跟前站得笔直,个头比她还要高一大截。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34;此去危险,活着回来。&34;
&34;臣明白。&34;
霍凌低眸注视着陛下,目光认真。
眼前,谢安韫还想和她谈条件。
姜青姝不想和他做什么交易,准确来说,作为帝王,天下都是她的,所有人只能等待她的选择,怎么可以用“交易”这个词?
作为无数臣民之中的一人,谢安韫只有等待她的选择,而非还用这种不敬的态度对着她。她不会容忍的。
姜青姝抬脚往前,身后,宫人拦住还欲往前的谢安韫,谢安韫眯眸盯着她,说: “陛下觉得赵氏能抗衡得了张党吗?&34;
她顿住,唇角笑意似嘲非嘲,不紧不慢反问: “那卿以为,自己可信吗?”
&34;为什么不可?&34;谢安韫上前一步,不顾横在胸前的宫人手臂,眸光幽深地盯着她, “臣可那么爱陛下。&34;
&34;哦?”她慢条斯理道: “朕现在随便召一百人来,人人都会说爱朕,爱卿又能排第几?&34;&34;臣什么都愿意做,陛下试试不就知道了。&34;
她用鼻腔发出一声冷漠的轻哼,好像一点也不信,抬脚继续往内室的方向走,谢安韫却站在原地,迟迟不走。
r /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不给他满足,他是永远都不会罢休。
姜青姝从前单知道这人是个疯狗,却也没发现他能疯到连脸都不要了,既然他这么嫉妒、这么想要,那她就勉为其难地给他一个机会。
片刻后,里头的宫人出来对谢安韫道: “谢尚书,陛下让你进去。”
谢安韫快步进去。
后堂的陈设亦庄严肃穆,轩辕顶上悬着镶满夜明珠的白玉九龙玉石雕,四面金兽威严,金砖寒凉。
女帝已经褪去了最厚重的外裳,站在屏风前,宫人正要弯腰替她除去鞋袜。
他一进来,她便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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