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应该是一种打扰,所以后面,他礼貌地给了她一份安静。
桑未眠眼神随意地落在门外面。
从南站出来,这座城市迎接旅人的不是拔地而起的现代高楼以及拿着咖啡钻进写字楼里的白领。反之,胡同口有遛鸟的大爷,昏黄小巷口有小孩在那儿抽陀螺,快到饭点门外和小镇街坊一般陆续亮起灯。
但十五万单平的低矮一间合院房价和烟火气想悖,密密麻麻从写字楼里蜂拥而出顺着地铁线要被装进五环外隔断出租间的“外来人”比比皆是,忙碌和悠闲夹杂在她驶过的寒流两边,反差强烈。
同一个空间被分成经纬分明的两个世界。
桑未眠望着窗外林林总总倒退的陌生光景出神地想到:
这个城市,好像跟她认识的那个人一样,有着不自知但依旧倨傲的资本 。
——
即便是宽敞的斯宾特商务车也在晚高峰的拥堵中被折腾地晃晃荡荡的,最后停在寸土寸金的半山别墅院落外。
司机下车搬了东西,桑未眠空着手,灯火初上的夜里从高高低低的院落里出来好些人。
虽然只是两个月前见过那一面,但里头的大多数人桑未眠是认得脸的,叔伯婶姨,她一一都问好。
桑家在排场和表面功夫上,是不会差的。
“桑先生今日刚好出差。”司机魏叔小声提醒道。
司机口中所说的桑先生是她父亲,桑未眠点点头,并不在意,跟着人群径直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有些按照习俗坐着等候的长辈,最中间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了一身中式改良挂衫,脖子间带着一串青白玉佛,手里摩挲着一串翡翠珠子的就是桑家话语权最大的人——桑未眠的奶奶。
风霜上脸,却依旧稳坐四方。
算起来她见过她三次,第一次是她隔着纱窗帘坐在医院贵宾接待室里,淡淡地问给桑未眠做鉴定的医生,确定是她吗?
第二次,她找人“请”桑未眠上车,在水汽氤氲檀香萦绕的茶室里跟她谈了一笔交易。
现在是第三次,老人家难得脸上流露出类似叫做慈爱的表情,坐在太师椅上问她,一路上还顺利吧?
烧香,磕头,敬茶,认祖归宗。
在叔伯婶姨给的要撑破封皮的厚厚的几沓红包中和晚宴的场面话里,桑未眠结束了这一晚。
床被柔软,桑未眠却转了几个面无法安眠,她想起她刚刚在那祠堂族谱上看看到家族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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