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芜城当之无愧的掌权者,江屠周身自带一股凛冽如刀的戾气,属于上位者的气场裹挟着厚重威压,似潮似海,将空气压得密不透风。
这就是付潮生当年的对手。
十五年过去,他已经比当初变得更加强大。
谢镜辞眸光沉沉。
她有种预感,自己很快会同这个男人打上一场——但以她目前的实力,绝对斗不过他。
江屠目空一切,视线自始至终直直望着前方,经过人群时,没投来一瞬淡漠的视线。
即便如此,骤然缩紧的压迫感却还是让不少人动弹不得。
“南边的那处揽月阁,可算是有人住了。”
待得江屠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终于有人低声开口:“先是让咱们没日没夜地修,结果几十年只住了两回,造孽哦。”
旋即响起另一人的嘘声:“小点声!不知道那位五感过人吗?若是被他听到,你可就没命了!”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啊。
谢镜辞暗自感慨,又往车马消失的地方一瞟,正欲离开,没想到甫一侧身,居然与背后那人径直撞上。
两人不过轻轻擦了一下肩膀,不等她有所反应,便听见什么东西落入水中的响音,以及一声语调高昂的怒喝:“疼死我了!你不长眼睛吗?把我刚买的——”
那人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
裴渡上前一步挡在她跟前,虽然灵力微弱,但常年积攒的剑气同样凌厉肃杀,在那人破口大骂的瞬间倾泻而下,逼得他不敢继续往下。
也正是这一阵间隙,谢镜辞得以看清那人模样。
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看样子衣着不菲,是个有钱少爷。
她听力很好,听见人群里有人交头接耳:“怎么又是金枭这祖宗……江屠来了,他还敢作妖祸害人家姑娘?”
金枭。
温妙柔说过,芜城里江屠最大的眼线,就是姓金的一家。
谢镜辞不傻,从方才那句话的语气里,能听出这是个风评极差的纨绔。
他们的碰撞极其轻微,远远算不上能让人觉得疼的地步,而且她背对而立,不管怎么看,都是金枭刻意撞上。
她好奇这人接下来的动作,轻轻按住裴渡肩膀,示意他不要插手。
凛冽剑气徘徊一瞬,迟疑着浮在半空。
谢镜辞:“你刚买的什么?”
“你把我刚买的翡翠玉撞进水里了!池塘这么大,要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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