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行刑次日一早就呈到龙桌上的文书之所以会被面前之人昧下,是因为御龙卫在此事上出了点差错。
记录文书之人又是个刚正不阿的,不得涂改的文书上就被如实写了一句:江滁之女尸首有疑,除江淮晏下落不明外,江家疑有血脉依旧留存于世。
就这么一句,使得当时的御龙卫首领一时迟疑。
有关江府的一个遗留之错,便捱到了今日。
慕容怀面无表情地借着银匕的寒光,扫了早已不成人形的那人一眼,声调平淡无波:“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你兴许记错了其上所写,又或者,早就忘了那东西在哪了罢。”
“呵呵呵,你敢赌吗?”
慕容怀面不改色地敛眸:“那就赌一赌吧。”
银匕随手一挥甩进刀鞘,指尖从挂满刑具的墙上划过,最后取下一根两指粗的银钩绞骨鞭。
“好好伺候他老人家。”
“是。”汪玄策接过布满骇人钩刺的绞骨鞭,眼底钻出嗜血。
慕容怀接过一旁御龙卫递来的温热毛巾裹着手,驱散寒意间又想到什么,开口吩咐:“寒狱他估计也待腻了,伺候完,带去水狱换换滋味吧。”
“属下遵命。”
寒狱待了这么多年的人,身体连着骨头早就冻透了,再进水狱那便是新一番折磨,确实算是换换滋味了。
汪玄策打量着手中的鞭子,但猜想里还有别的念头。
便是归根结底,大概因为江小姐那句不让督主再进寒狱。
慕容怀顺着陡峭的台阶朝石门走去,登上最高那一阶时又回身,垂眸藐着绞手架上那人。
“忘了叫您知晓了,用于吊着您这条命的药,效果着实不错,不愧是我家清月专门配制的。”
言毕不再多留,转身脚步加快出了寒冷刺骨的狱门。
汪玄策听着石门合拢的沉闷声,手中鞭子利落地甩了个鞭花。
“师父,我家小姐对您是真好,您瞧瞧给您用的药,个顶个都是好药材。这些年吊着您这条命没痴没傻,也不见明伤,寻常人搁您身上这么多刑下来,早就连全乎的魂儿都散了。”
两道鞭子干脆利落地甩下来,勾着粘稠的血肉落在地上,褐红的鞭子裹着寒霜,紧接着又避开要害连续三鞭。
“当年您收我为徒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我一条贱命,从今往后就得唯您是从。”
“得给您当牛做马,得百依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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