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听到那两个婆子碎嘴后,回来就一言不发练字,她瞧着有点儿不对劲儿。
“云夫人,今日那两个婆子吃多了酒乱嚼舌根,杨嬷嬷已经罚了她们,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寄云怔了片刻。
原来是为着高继行解了崔德音禁足的事。
早晨府中仆妇私底下都在说这件事,她去园子中散步,碰巧也听了几句。
见小丫鬟为着她不安,她浅笑了笑:“夫人是侯府主母,府中不能没有夫人,侯爷和夫人是夫妻,哪有过夜的仇。”
画眉小心打量她的脸色,“您.....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
这是高继行的家事,她以何种身份去气他放出自己的夫人?
不过是太快了些,她还以为会关上些时候。
罢了,高继行要做什么,岂是她能阻拦的?
她只是个出身卑贱的侍妾,她的感受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更何况,她没死,不是吗?
“侯爷有他的考量。”她道。
画眉嘴唇动了动,还想要说什么,寄云不想再提,吩咐她:“你去喜鹊屋里看看,她是不是起了。”
“.....是。”
画眉瞧出她不想提,无奈答应一声,只得去隔壁厢房看喜鹊。
画眉走后,屋中安静下来。
寄云看着纸上氤氲开的墨汁,有些烦躁地将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煮茶的炉子。
这样也好。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该为这些事分心。
还是想着如何劝阿娘离开西州吧。
那天她托掌柜娘子帮忙寻一个可以让阿娘和小妹落脚的地方,掌柜娘子答应会让人打听。
叫她几天后去铺子里商议。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将剩下的一匹云锦也拿出去卖。
卖云锦的六十两银子,还有先前攒下的四十两,她到时手中便有一百两。
这些银子,便是除去阿娘喝药的,剩下的也足够她和小妹以后几年的生计。
总算是有一件令她高兴的事。
寄云越发将心中烦闷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夫人,府里的婆子说,是王公子以同窗师兄的身份上门来,要侯爷放了您。侯爷想来也不是真的生夫人的气,您看他也很快就将人撤走了。”
谢嬷嬷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将她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崔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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