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之中,又多少有几分急迫。
看着那伽和震麟先将陈方押送进囚车,蔺赴月咽了咽嗓子,“大概要几天。”
几天东窗事发,几天将吴有道绳之以法。
裴江羡亲自扶她下船,笃定道:“三天,今夜我就拟折子,明日呈到官家案前。”
好快,蔺赴月心头有些慌乱,恍若隔世的窒息感。
“小月儿!”
不远处有人冲着岸边招手,口中不停唤着蔺赴月的名字。
骤一见到阿娘的身影,蔺赴月险些哭出声来,这趟扬州之旅真是百死一生,多少个夜晚都曾梦到过阿娘……
她提起裙角跑起来,一阵风似的钻进杜婉菱的怀抱。
母女两人哭作一团,泪水险些淹了这堤坝。
杜婉菱将女儿仔细打量了一通,最后疼惜地摸了摸蔺赴月的头,“我的宝,这一遭真是苦了你了……”
话音未落,就见到一个英俊男人漫步走近,姿容矜贵,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杜婉菱有些搞不清状况,指了指裴江羡,“裴大人?”
裴江羡躬身以晚辈姿态见礼,这样一来杜婉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似惊喜又似骇然,看看自家女儿又看看裴江羡,“你们……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自个亲娘,蔺赴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承认,“就最近的事,且等我回去再细细和您说。”
杜婉菱迷茫地点点头,任蔺赴月拉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从码头到梦华街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裴江羡愣是将人送到了门上才驱马离去。
一进自家门,还没等杜婉菱问什么,蔺赴月就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与裴江羡两情相悦,阿娘,我想和离嫁给他。”
杜婉菱愣了愣,“这是从哪发展出的感情……”
“在扬州,地动的时候,疫病的时候,许许多多的时候,我都快记不清了,但我知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也足够爱我。”
杜婉菱听她说起地动和疫病,一时又焦急起来,“你有没有事?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差点急死……还有你外祖一家……他们……”杜婉菱声音有些哽咽,“我实在害怕……”
蔺赴月忙替阿娘顺了顺心口,“都好,大家都顽强地挺过来了。”
杜婉菱点头,“那就好,”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与裴家二郎是郎才女貌,很相配,我又没有不允的意思,你不必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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