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道:“对了,上次在南市楼偶遇裴大人,身边还跟了位女子,不知是哪家小姐?”
魏征状似无意,内中心思却不得而解,裴江羡双目一凛,而后又放松下来。
“微臣的私事,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魏征抿唇一笑,打了声招呼便往阶下去了,双手负在身后,修长的身影好似一根竹。
明明是很温润如玉的长相,却让人看出了腾腾杀意。
裴江羡双手垂落在身侧,慢慢紧握成拳。
……
夜里掌了灯,宫墙内外一片昏黄影绰,明明是该沉睡的时辰,官家的寢殿里却很热闹。
太医、宫人进进出出,个个脸上显得彷徨和焦急。
太子立在榻前,眉头紧蹙而脸色苍白,沉声问正跪着诊脉的太医院医正,“如何了?”
医正一脑门子汗,颤颤巍巍回禀,“这一夜难熬,微臣……微臣……恐怕力不从心……”
丹药里的毒性潜藏于血液,一下子猛扑进心肺,瞬间就能要了官家的命,这一夜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太子沉默站着,半晌才说,“尽力诊治。”
说罢他转身就走,再不顾身后一叠声的应“是”声和告罪声。
廊下风热而燥,赵子敬屏退了随侍的下人,只准裴江羡跟着,两人一直走到城楼最高处才停下。
裴江羡向前走了一步,眼前是万家灯火,举目通明,“他们想扶持庄王。”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并不清晰。
“早有所料,”赵子敬没感到意外,“世人皆说我想弑君夺位,却不知眼下我才是最不想他死的人。”
赵子敬看向远处的星星点点,嗓音沉哑惨淡,“局势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只要他一咽气,整个大晔都有可能被战火席卷……到时候,苦的是百姓,这里头,也有你我最珍视最想保护之人。”
“但是我们已无路可退,只能被迫往前。”
赵子敬站在重重宫墙之上,身后是巍峨的殿阁楼宇,眼前是黎民百姓,过了许久许久,他才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用药吧,就按你说的,先用药吊着他的命,就当是帮我这个儿子最后一次。”
时至今日,官家已是药石无医,根本挨不过十日,但甄佑才有个方子能暂时吊住他的命,只是用药凶狠,会让濒死之人极度痛苦。
于太子而言,这是一道无解的选择题,父亲和大晔……总要付出一样宝贵的东西。
裴江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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