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守着你那套破规矩,你这个样子,我能坐得安稳?”
李玄衣和刘独峰这种世家子弟不同,出身贫寒,只凭着六扇门的微薄俸禄过活,一生清苦,节俭至极,虽是时常要走南闯北的办案,却连一匹马都舍不得买。
正因如此,刘独峰每每看见这位至交,都会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他们两人虽然曾经共患难、同生死、并肩作战,可是在性格上,却是谁也没有改变谁。
刘独峰雍容大气,李玄衣清苦节俭,却也能互相欣赏,互相包容,实在是武林中的一大奇事。
李玄衣转过头,看着这位老友的模样,眯起眼,微微一笑,反过来劝道:
“你啊,多在地上走一走,不是坏事。”
刘独峰敏锐地捕捉到李玄衣话中含义,一甩袖子,感慨道:
“老李,你是要说丐帮这群人吧。”
李玄衣点点头,捂住胸膛,脸上依旧残存着痛苦神色,语声却很平缓,道:
“柳激烟之事,也不能全怪乔帮主,并且,此人的身份……也很有些问题。”
刘独峰也不回到滑竿上,就这样跟李玄衣并肩而立,昂首望着天边明月,语声也变得飘渺:
“我也找人查证了,他本是前些年纵横江湖,造下无数杀孽的‘飞血剑魔’巴蜀人之徒。
之所以潜入六扇门,不过是想要假公济私,借助朝廷权势复仇而已。
其人早就与蔡京有勾结,就算这次战死,也在蔡京的算计中,有时候,死人的确比活人有用……”
说到这里,刘独峰悠悠道:
“可是,你也知道,六扇门本就和丐帮有些龃龉。
若不是诸葛先生居中调停,只怕早就已彻底对立,柳激烟又一向伪装得很好。
咱们就算在这个时候,抛出真相,也压不住六扇门中的人心起伏。
这个蔡元长,当真是使得一手好计。”
刘独峰的语气中有感慨,也有对蔡京这个老狐狸的忌惮。
他又回过头,看着李玄衣那张因遍布岁月痕迹,而显得无比沧桑的面容,长长一叹:
“而且,你的儿子,我的朋友都被蔡京扣在手里,咱们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提到自己的儿子,李玄衣脸容一抽。
他这一生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可谓是俯仰无愧——除了对自己的儿子。
见李玄衣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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