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甘,却无可奈何。
但既然自己已经没有活路,那便用最后的筹码为自己留下一丝血脉。
他道:“她只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丫头片子,留下她不会对皇位产生任何影响,若你肯答应,本王会‘病逝’,太后便可以名正言顺,不费一兵一卒地收复东境军,怎么样,这个条件很划算吧?”
肃王妃亲耳听到丈夫最后的谋算中没有自己,眼角落下一行泪,却也并无怨怼。
她带着郡主站到肃王身后,挺直脊背,与以往每个一同出席的宴会一样。
年幼的郡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蓦地挣脱开王妃,双手紧紧抱住肃王的大腿,呜咽哭泣。
“父王……呜呜呜父王……”
在她凄厉的哭声中,沈则言的神色挣扎,最终逐渐妥协。
如肃王所言,郡主只是个小女孩,失去了尊贵的出身和兵权,留下她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用她的命换回梁清如的命,很值。
他相信今日即便是萧令宜在这里,也会做出与他同样的选择。
“好,我答……”
“沈尚书!”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骤然响起的女声打断。
这是一直沉默着被肃王钳制的梁清如第一次出声。
她被肃王掐住的脖颈上已经浮现淤青,锋利刀尖抵着的地方也不断溢出血珠。
她蹙着眉,痛得浑身颤抖。
沈则言见状连忙应声,“梁小姐!”
她叫了沈则言一声后,并没继续与他说话,而是垂下了眸子。
小郡主抱着肃王的腿,正抬头看她。
圆溜溜的眼中,瞳仁黑沉,与她父亲很像。
即使那双眼睛正在大颗大颗涌出泪珠,却依然掩盖不了其中的恨意。
那眼神梁清如很熟悉。
当年姐姐死在王府,母亲随之而去后,她搬进秀丽的大屋子后,夜里睡不着在铜镜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她比谁都清楚,仇恨能给一个原本平凡懦弱的人带来多么巨大的改变与力量。
梁清如朝小郡主一笑,暗道:我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只能对不住你了,你享受了一生的荣华富贵,也不算亏了。
没等小郡主读懂她眼神里的含义,梁清如已经抬起了头。
她凝视沈则言,大声道,“沈尚书,女子有没有本事你很清楚,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你也应当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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