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韶宫里已经跪倒一片,哭声此起彼伏,十分壮观。宫女内侍们哭,是因为自己未来一片迷茫。而嫔妃们哭,多半是做样子给人看。不然以姚太后的为人,以及他平时对各宫嫔妃的态度,整个皇宫里除了独孤彻、平康公主以及景华殿的姚槿秋,还有不久前才来投靠她的姚韵春,应该是没有人为她难过的。
不难过的人自然也包括夏侯纾。
然而,夏侯纾现在却有几分难过。她之所以难过,不是因为姚太后突然薨逝,而是因为姚太后是独孤彻的生母,独孤彻会难过。
她为独孤彻的难过而难过。
看在姚太后是独孤彻生母的份上,夏侯纾上前去给姚太后的遗体磕了个头,然后跟着其他嫔妃一起贵在旁边祭奠。
其实人都没了,真的什么都不必计较了。
这世间,除了生死,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帝太后薨逝是大事,掖庭各司的女官及内侍局的各个管事均已到场听候差遣。整个大殿里乌泱泱的都是人。
夏侯纾在人群中搜索着独孤彻的身影,却一无所获,倒是姚韵春一脸悲戚的跪在平康公主和静怡公主旁边。而旁边却站着祝成鸿,他亦是一脸的悲戚。于是夏侯纾让雨湖走过去,与祝成鸿耳语了几句。
祝成鸿在看了夏侯纾一眼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更为沉重。然后,他跟着雨湖离开了大殿。
各宫嫔妃这会儿都聚在大殿里,所以殿外几乎没什么人,但夏侯纾还是谨慎的走到了一个拐角处,见四周没人,方问道:“陛下呢?”
祝成鸿一脸茫然,四下看了看,焦急道:“老奴没有看见陛下啊,方才他还在这儿呢!老奴真是该死!”
夏侯纾没有功夫计较他的失职,只是叮嘱道:“祝总管,你是宫里的老人,处事比我周到,也该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陛下或许只是伤心难过,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你先别惊动他其他人,暗中派人去寻找陛下,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祝成鸿听了忙点头道:“承蒙娘娘认可,老奴愧不敢当。不过请娘娘放心,这点分寸老奴还是有的。老奴这就以帝太后驾薨,宫中人事繁杂需要加强戒备为由,派人悄悄到各处寻找陛下!”
夏侯纾看着祝成鸿蹒跚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忧虑。她眉头紧锁,思索着独孤彻可能会去的地方。姚太后的葬礼事宜自然有宫中的治丧官来操办,然而独孤彻作为姚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此刻却不见踪影,这难免让人感到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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