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在御书房外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进去。
独孤彻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专心致志,一如她出使岑州前的那个夜晚。
夏侯纾悄然出现在他案前,带着几分忐忑不安,跪拜在地,声如细丝:“臣妾特来向陛下请安,请陛下治罪!”
独孤彻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夏侯纾身上时,明显闪过一丝惊艳与心疼。但他不着痕迹收敛了表情,似笑非笑道:“你何罪之有?”
夏侯纾抬头对上他深邃而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脑海中快速闪过近来宫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她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更猜不到他的心情如何,心中忐忑不安,只得连忙解释道:“臣妾擅做主张,烧毁了岑州拖欠的租税凭证,导致朝廷税收减少一年,其罪一;再者,臣妾未经许可便开仓放粮赈济百姓,致使岑州万里粮仓无一实处,其罪二;最后,臣妾以陛下的名义下令开凿河道,实属欺君犯上。这三条罪状加在一起,臣妾实在罪责难逃,但凭处置。”
独孤彻嘴角上扬,满脸笑意,从坐椅上优雅地站了起来。他迅速走到夏侯纾的跟前,轻柔地将她扶起,并以愉悦的语气说道:“朕恕你无罪。”
夏侯纾不禁有些惊愕,又带着几分了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古有贤者如孟尝君,今有明主如独孤彻。
“朕想听听你的解释。”独孤彻缓缓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探究,仿佛要看穿眼前人的内心。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玩味,仿佛在品味着接下来的话语。
夏侯纾思索片刻,便老老实实地回答:“出宫前,陛下许臣妾便宜行事之权。可臣妾到了岑州,看见蝗灾肆虐,万顷良田化为焦土,百姓生活困苦,食尚不能果腹,更别说上交租税了。臣妾觉得,与其让百姓抱怨朝廷不知民间疾苦,甚至引发动乱,倒不如直接免了大家的租税,给岑州百姓一个喘息的机会,以仁政赢得民心。正如古人所言,君王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承载船只,也能将其倾覆。民心所向,天下归心。臣妾的这番考量,全都是为了回应陛下的信任。愿陛下能明察秋毫,体恤民情,让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独孤彻一脸认真地听着,直到夏侯纾的话语完全落下,他才展露出一丝微笑。随后,他沉稳地问道:“依你之见,朕已经失民心了吗?”
夏侯纾不确定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赶紧解释说:“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与其让小人造谣生非,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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