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单子寅与迎程程心中都有数。
“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若是老将军若是还在,如今势必已带兵在还击蒲甘,至今并未起兵,蒲甘猜也该猜到了。”
九王爷道:“军中不少老将军生死与共的战友一再言明要去探望,自己人这边就瞒不住。”
“那便不瞒了,”单子寅最终下定决心,“我知九王爷难处,单家军不能由王爷率领,起兵在即,我身子又如此不中用,还请王爷与程程交接一二。”
迎程程仍旧有些犹豫:“王爷前几日所言,我也想过,此刻不是推脱之时,但若能请得老太君出面自然是最好……”
谢太君这些年在边关训练出来一支女兵,如今正承担着在边境处假冒百姓,盯着蒲甘军一举一动的重任。
这支女兵由谢太君一手调教出来,也由她老人家亲自带队在执行任务。
谢太君很多年前就说过,她是女将,却非女帅,能冲锋陷阵,不能守在军帐中,她待不住。
更何况如今她的独子刚殁,让她在伤心处待着实在是太残忍。
九王爷打断迎程程:“老太君替我们守好边防,但这毕竟是单家军,即日起,便由你来统帅三军!”
这次迎程程也就不谦让了:“好!”
单子寅看向九王爷:“九王爷打算如何?”
“本王刚接到陛下秘旨,将川蜀封赏给我做封地,”九王爷再开口时也有些艰难,“陛下命我即日赶赴封地。”
单老将军病重之时,满朝文武找不出一个能接替他之人,唯独九王爷能临危受命。
如今单老将军人不在了,单子寅又已经赶赴边关,这时便将川蜀之地赏给九王爷做封地。
人道卸磨杀驴,如今磨还爱没卸呢。
迎程程眉头一紧,立刻就要开口。
但九王爷抬手拦住了她:“意气之言,不说也罢,如今事成定局,本王就将单家军与子寅,都交给你了。”
迎程程从未像此刻一般感到自己责任重大。
圣旨上说的是:接旨便出发,因此九王爷丝毫不敢耽搁,当真是接到旨意立刻就拔营。
迎程程只能在短时间内听他说得了军中诸多要务,尚未来得及理出个头绪,便已经要替缠绵病榻的单子寅来恭送九王爷了。
单子寅在军帐中等了许久才将迎程程等回来,他嗓子都哑了,脸也烧得通红,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问她:“送别九王爷,心中可是酸涩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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