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这个消息。
安律师挤挤眼睛,脸上那片笑容变成了一朵烂棉花。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从文件夹里拿出了折叠得很工整的两叠纸。一份是白色的普通纸,一份是淡粉色的香纸。白纸崭新,香纸也很新,但却在某种意义上显现出了经过漫长岁月的陈旧。
“阿露和您的家人在外面。”安律师的话语很轻,将室内凝固的空气撕开了一条浅浅的口子,开始流动了……
高寒的睫毛动了一下,唇角的微笑在收缩中又向外绽开了一点。但他的泪水却禁不住滚落下来,流速很急,转瞬就淹没了他那张英俊的面孔,吞噬了安静而执着的目光……
这两封信他不敢看,他真的惧怕自己在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但宁被凌迟处死一万遍也不愿相信的事实像野鬼一样跳出来!
但他必须看,他战战兢兢地拿起白色纸张的信件。
为什么要先看白色信件?因为它明显是阿露写的,那封淡粉色香纸才是上官茗茗写的。
也许,人在面对悲伤时需要一个过程,循序渐进地接受现实,让最恐怖的东西最后出现,这样好像可以借助麻木抵御痛苦。
他的动作很慢,手心渗出了细汗,额头也渗出了细汗,像无数晶莹的颗粒闪烁在发际。他哆哆嗦嗦地打开白纸,显露字迹的时候,他先挪开眼睛,抹了抹泪,再将目光极不情愿地凑上字体:
高寒:
小姐走了,2024年11月14日走的,肝癌,肝移植手术失败,病逝于美国纽约。记得咱们在北京时,我陪小姐去过一次医院吗?其实那次就是前兆,但医生并未发现问题。她的身子弱,操心上火,夜里休息不好,在救你的路上走了。上帝很慈悲,她没经历太多痛苦。不要难过,她是乘着爱情的小舟走的,她不允许你难过。
阿露
高寒埋下头,这封信上的字体在他眼里砌成了一堵令人窒息、令人失明的残垣断壁。他摸索着打开淡粉色香纸,缓缓抬起头,尚未看清一个字,泪滴就大朵大朵地打在信纸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犹如一根根尖利的铁钉一下一下钉进他的心脏。
他怕泪水把字迹打湿,急忙又擦了一把泪,将目光聚焦在信纸上,浅淡的芳香丝丝入鼻……
信不算长,用靛蓝色墨水书写,隽永娟秀。
寒,我的爱人:
我知道自己要走了,想留也留不下。
我知道自己和我的家族与体制比起来太渺小了,太无能了,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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