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衡立时就跪了下去,朝廷向来讲究连坐之制,哪怕朱衡没犯错,甚至是不知情,但这明显是有工部官吏为了刻意讨好达官显贵,而在建设学堂中故意做了区别“设施”。
两京一十八省官吏在到处喊累、叫苦,但都这么累了、苦了,却依然有空去巴结、攀附权贵。
好!好得很啊!
高拱犹豫了下,也跟着跪了下去,工部犯错,内阁是朝廷中枢,也少不了累罪。
海瑞就更不必多说了,女儿学堂情况,即便不知,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一跪,也是应该的。
阁僚都跪了,胡宗宪、李春芳也不好例外,默默跟着跪倒在地。
见此情形,朱厚熜的怒气不但没消,反而更盛了,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钻出来似的,说道:“和朕的子民同堂而习,你们,就真的那么冤枉吗?”
要杀人!
这句话,明晃晃要杀人。
嘉靖四十年后,君父赦令解籍,天下再无士农工商阶级之别,官与民同乐,同为君父臣民,而无高低贵贱之分。
如今,官员让子民故意抬高地位,区分彼此,是觉得冤枉,还是对圣令不满?
若是冤枉,是谁冤枉的,君父?
这两头堵,前前后后都是死路,五阁老俱不敢答,只跪在那里流着冷汗,四九的天,天寒地冻,不一会儿的工夫,阁老们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高拱勉强稳住心神,声音透露出几分喑哑,说道:“臣不敢。”
朱厚熜笑了下,道:“这天下,哪还有你们不敢干的事?”
阁老们把头叩了下去。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阁老们不敢干的事很多,件件都与君父有关。
朱厚熜望着阁老们好一会儿,气势几度变化,最后全部敛起,道:“朕乏了,回去吧。”
杀意不是消失了,而藏于了心中,接下来的事,不用内阁去办。
高拱愣在原地,嘴唇微动,求情的话就在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来,颓然道:“臣告退!”
今儿除夕之夜,再过不久,就是正月初一了,不宜杀人。
可当今君父,别说是正月初一,就是百岁宴上也杀过人啊。
“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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